我也看不清这老头的面容,心想莫非是碰上了叫花子?可这是医院,不像呀?难道是搞艺术的?头发这么长?不过,也不太像。衣服太破旧了,还有股穿久了的霉糟味?难道是搞艺术失败了又回去当农民才搞成这副德行?我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的形象实在不好,就向角落挪了挪。
那糟老头进了电梯,也不吭声,也不按几楼,等关了门,才低沉的说道:“小伙子,我老头手不好,你能帮我按一下吗?是四楼。”
我心想这多大的事呀,就嗯了一声,来到他的侧面,按下了四楼的按钮,转身的时候,就有些好奇,用余光瞥了瞥他的披头散发,却猛然看到了他的侧脸一角。
在他的右脸额头旁,有一块烂肉伤疤,有些冰冻的冰花,看得人恶心,由于大部分都被乱发遮盖,我也不知道这伤疤冻伤得有多严重,可猛然瞥到这冻伤的烂肉伤疤,还是心里发毛,可不敢惊呼,就赶忙退到了角落中。
不知道是不是这糟老头子的形象太可怕,还是这死寂的环境,我竟有些身体发冷,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就越看这老头越觉得不对劲,心想这是医院,常年死人,阴气极重,极容易见到些不干净的东西。近日我时运不济,已经被厉鬼缠上,莫不是又见到了鬼不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糟老头又低沉道:“小伙子,老头子我有点冷,能不能借件衣服穿穿?”
我听得啊了一声,赶忙回神,就抬头看到老头的双手抱胸,似乎冷得发抖,又低头看了看,他有脚,还有影子,就肯定不是鬼,心想这段时间倒霉,就赶紧脱了羽绒服给老头子披上,算是积德。
到了四楼,老头就披着我的羽绒服走了出去,朝我低沉的说了声谢谢!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总感觉这老头子有哪里不对劲?他身上的那种味道在哪里闻过,就赶忙按电梯,让门关的快些。
到了五楼,我看到韩良病房外的椅子上,卷裹着被子睡着了,也不叫醒他,将麻辣烫放在椅子上,就去找护士要了两床被褥,裹在身上,这大冬天的,穿个保暖内衣,可不顶事啊。
等我卷着被子回来,韩良似乎闻到香气,就醒了过来,看到我卷裹着被褥,只穿了件保暖内衣,好奇道:“你怎么呢?被打劫了?这大冬天的,也有半夜打劫衣服的?还真他娘地怪呀!”
我说你甭乱猜,我就将刚才遇到糟老头的事说了一遍,韩良大为赞赏的呵呵笑道:“尊老爱幼,是我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小飞,你果然不错!”
我们一边吃着麻辣烫,喝着小酒,一边聊天。吃完后,身体就暖和了起来,我有些倦意,直打哈欠,韩良就让我先睡一会儿,我看他精神不错,就不跟他废话,让他一个小时后叫醒我来换班,就躺在椅子上,很快睡了过去。
睡意深沉,突然,一阵冷风从我的脖颈处灌了进来,我模糊糊糊地抓着被褥,裹紧一些,可那股寒意还没退去,转眼竟冷到了骨子里,我打了个冷战,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走廊昏暗了下来,有些阴暗沉沉,猛地脑子一清,这样的古怪环境,怎么都像恐怖片中的遇鬼情景,用于渲染气氛,难道我又做了噩梦,陷入了梦境之中?李大伟的鬼魂又来找我了?
我连忙坐起,却没看到韩良,就猛地站起,看向了玻璃窗内的病房,却吓得哇呀一声,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