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希望我们是蝴蝶
只在夏日中活三天
有你陪伴的三天
比独活五十年更开心。”
夏伊达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这根本就不像你说的话!”
格雷呵呵笑起来,说:“不是我,是济慈。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你陪伴的短暂岁月,比什么都更加重要。所以,我们一起去看你比赛,然后,我们一起去有趣的地方,美丽的地方。不过,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哪里都会是美丽的。”
夏伊达想了片刻,说:“你度过了幸福的三天,我却要独活五十年。”
格雷望着她,听着这句类似于“誓言”的话语,感觉幸福,又感觉心如刀割。这时,却有白衣的护士敲门进来,责怪夏伊达情绪激动影响病人休养,不由分说地将她连拖带拽扯了出去。
格雷目送着她被带到门外,看到安吉拉站在门口,两个女孩忽然抱头哭成一团。罗曼·克利斯朵夫从门缝里一闪身进来,把她们两个连同令人狂躁的哭声全都关在了外面。
当然,罗曼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你怎么回事?傻么!”他直楞楞地说,“没有正常人是不怕死的,十年,可以做很多事情。”
夏伊达走进这个病房的时候,是拼命做过心理建设的。当时,那个小丫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情绪失控,而且,一定能劝他好好地配合治疗。
可是现在呢?夏伊达哭成那个样子被人从病房里拖出来,不用想就是这臭小子又犯浑了。
罗曼·克利斯朵夫从来没有如此坚定地想要与夏伊达站成一条阵线过。
刚刚听到关于格雷的消息时,震惊、悲伤、愤怒、不可置信,各种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急火攻心,眼前也是一阵眩晕。但是,他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感情用事,更何况自己的小女友哭得差点没昏死过去,让他不得不尽力死撑。
现在,无比杂乱的心绪里,已经是愤怒占了上风。
格雷脸上的笑容随着女孩身影的消失而早已消失,此刻,他的脸上只剩下沉静。
“我以为,你应该会懂。”格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