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惠妃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砒霜既是剧毒也是良药,靖王的药方一直都是太医院仔细斟酌之下拟好的,且他病了这么多年,对于砒霜多少有了些耐性,即便稍微加大了剂量,也不会立即致命,可见背后之人用心之毒。
那压低的咳嗽声再次传来,靖王弓着背,极力的想要将咳嗽的动静压到最小,却还是无济于事,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那边。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靖王苍白的脸上浮起几分不自然的潮红,他朝着安昌帝的方向一拜道:“儿臣的事情父皇不必费心,好歹这药还没喝下去,儿臣一切无碍。父皇还是以大事为重,此事推后再查也无妨。”
“可是靖儿,有人要你的命!耽误的这些时间里,下毒之人跑了可怎么办?”惠妃满脸担忧的将身子往前倾,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紧了。就算靖王从小养在皇后身边与惠妃不亲,但好歹是亲生母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担心的。
安昌帝一脸不悦。
眼看着就能把白祈天打发走,又闹出给皇子下毒这种腌臜事来。面子丢尽了不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又一次说对了。
药碗里的确有毒。
她凭什么?就算白都联请了一个高人,能算天气,测吉凶,难道还能算清楚靖王今天的药碗里有毒?便是圣女的御言都不曾详细到这种程度!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
安昌帝微微眯眼,渗出几丝危险的气息来。
“小姑娘,你为什么知道这药碗里有人下毒?”他阴恻恻的问。
“我就是知道呀。”楚玥理所当然的回答。
“就像当初白少主认识四喜,知道这皇宫内院的构造那般吗?”
安昌帝这句话问得十分诛心。
为什么当初白祈天能将太子刻意安排的为难一一化解?正是因为他是白都联的少主,有钱有势,要打听到太子身边的人,了解皇宫内院的构造,再简单不过。
既然如此,要在这鱼龙混杂的宫中找到一两个愿意为白都联做事的人,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先安排人在靖王的药碗里加一丁点砒霜,然后由这个小姑娘提出来,就能造成一种错觉,她的确能预知未来的错觉。
安昌帝才不会上当!
“那么巧,你说靖儿的药碗里有毒就真的有毒。要知道,巧合是可以做出来的。”
天子目光如注,盯着站在下头的两人。白祈天依旧淡然,楚玥也不曾避开安昌帝的目光。
而坐在下首的林太傅也没有制止的打算,只是品着酒,用酒樽掩去嘴角的那一抹嘲讽与失望,现在皇帝已经不值得他再去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了。
就让他坐着看场好戏吧。<!-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