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萦费力睁开眼睛,眼前只见有人影在晃动。手腕一阵钝痛,低头一看,被包得像个粽子似的。
刘嚣失落枯萎的心在李萦双眼睁开的那一刻得到救赎。感谢上苍,最终把她留下来。他轻轻地贴近李萦的胸口,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鼓动刘嚣的耳膜。
难得看见刘嚣像一只温柔的大猫伏在胸口,李萦心中一片柔软,伸出另一只未曾受伤的心,轻抚刘嚣的头发。
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将是多么美好又静逸的画面。
“嗯嗯”,不解风情的太医丞咳嗽几声,“王妃刚刚醒来,身子虚弱,还需静养。微臣先替王妃把脉,再调整药方。长沙王,您看可好?”
刘嚣深吸一口气,满满都是李萦的气味。他握着李萦的右手,轻轻一吻,才起身。
太医丞见刘嚣让出位置,才帮李萦把脉。不时点头,“王妃,你身子还有哪里不适?”
李萦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头晕,全身乏力,浑身不自在。”
“这是正常现象,王妃你可要多休养,不要劳心动力。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我开的药方你要尽力喝完。还有,要多进补。”太医丞吩咐道。
李萦脸上半喜半愁,“太医,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影响孩子?”
“王妃娘娘,不必担心。不敢,这头三个月您可能都要在床上躺着了。”太医丞带着喜悦道,皇上那边可有交代了。
李萦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阵异香,她委婉问道,“太医,我有一事不解。可有什么香让人闻后会动弹不得?”
太医丞诧异道,“一般的香,是不会有这样的药性。除非,是香料添了某些毒物,譬如南疆的蛊香和楚巫的靡离香,都有这样的功效。不过,我也只是从医书上得知。王妃娘娘,为何有如此一问?”
“没事,只是突然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香料”,李萦解释道。
太医丞并未多言,向刘嚣行礼,就出去了。
刘嚣又坐在李萦床塌的外侧,他小心翼翼贴近李萦,轻声问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李萦沉思片刻,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不是以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扛下来的。况且,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她还不反击,岂不是傻子!她平静说道,“当时,王美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就闻见一股异香。然后,我就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浑身动弹不得。原本她摔倒我是能躲开的。”李萦望着受伤的手道,“我的镯子碎了,还扎进自己的手腕,真的是这般凑巧吗?”她望着刘嚣,一副不信的神情。
刘嚣静静地听着,王凤!他不会放过她和她身后的人。
“那一天,皇后娘娘也是好生奇怪。原本对我是针尖对麦苗,当天却是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的。”李萦娓娓道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一个生命在里头茁壮成长。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拥有血脉相连的孩子,目光柔和却十分坚定。
刘嚣顺着李萦的手,依在她的手上方,汲取她的温暖。下面,是他与她的孩子。
“交给我吧!我会去处理。”刘嚣柔情似水道,“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让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李萦望着刘嚣的侧脸,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却有些薄唇。人们都说,薄唇之人,多半薄情。看着看着,手随心动,不由抚摸上刘嚣的侧脸。是吧?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要权势,有权势;要钱财,有钱财;有人脉,有人脉。刘嚣,拥有一切可以摧毁李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