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的心情有些沉重,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坑人的冲动……
脑海里不断衡量着合适的人选,旋即一个身影便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那个骗子,自己可是要答应去看他的。
人无信不立啊……
这时候天色还早,他将徐慧送回家,随即便就买了些酒菜去了大理寺。
陈二狗最近过的算是有滋有味的,嗯……不过就是这滋味太重口味了些,叫他有些难以承受。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到那个穿着锦衣华服,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的少年,每每想到此处,那笑容都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加深一分。
牢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茫然抬头望去,他愣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看着门前那遮鼻皱眉的少年呵声一笑:“程公爷……果然信人。”
“嗯……谢谢夸奖。”程处亮朝着对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随后将手上提着的酒肉放在狱卒新添置过来的案几上,他大概是想与对方一起喝酒来着,只是这牢房里味道不太好,放下时的两只杯子被不着痕迹的收起了一只。见对方看到了自己这动作,似乎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礼貌,摸了摸鼻子道:“呵……抱歉,程某伤势未愈,不敢饮酒。”
说话时的表情十分真挚,若非看见他进门时皱眉的表情,还真会有几分可信度,但如今么……
陈二狗便是此道行家,心中稍稍衡量,自然之道这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当初的自己,恐怕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与别人饮酒吧。
并未过多理会他,陈二狗微微笑了笑,起身走到案几边上,端正跪坐一旁,这番动作颇为礼节,若非穿着破烂囚衣,道也会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模样。
当然,也只能说是风度翩翩而已,毕竟长相在哪,即便礼节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说出丰神俊朗之类的话去夸赞……
“为什么要来看我?”陈二狗给自己满了一杯酒,随即抬头问道。
“嗯……呆着无聊,就想着过来看看。”程处亮有些尴尬,毕竟不能直接跟他说自己要坑他不是?
“哦,那是够无聊的……”陈二狗笑了笑,随即仰头道:“怎么没见我那般兄弟?”
“嗯……死了一些,另一些……”这时候狱卒填了胡椅过来,这东西大理寺的狱里长备着,就是为上官探望犯人用的。
程处亮坐下来,随即看着他道:“另一些的罪名还不至于入大理寺,在长安县的大牢呢。”
这时候陈二狗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入大理寺的大抵都是些什么人,即便心里有所准备,但从别人嘴里得到最终答案的时候,也不禁有些替自己难过了起来。
随后又猛饮了几口,这时候的酒不太呛人,但对方仍旧呲牙咧嘴的,道显得这酒很烈的样子。
“做这事儿,便就该想着有今日,就如我等勋贵,既生在这样的人家,他日就该抛头颅洒热血,本分之内的。”见他难受,程处亮呵笑着说道。
“呵……”陈二狗闻言不屑的笑了一声,估计是觉得他这番话说的委实有些不要脸了,毕竟对于两个对立的阶级来说,这种话难免会叫人产生歧义。
比如觉得对方在炫耀什么的。
“公子若下次投胎,倒不妨便选个我这样的人家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