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头领的剑刺中床上那一坨被褥,满以为得手而归,谁知剑到之处,只觉力道空空,并无刺中感。只见他用剑尖轻轻一挑,被褥被割成两半,其中棉絮满屋飞舞。
“人呢?”
“什么人?”
“你别装糊涂,小王子与你非亲非故,你没必要为他送死!”
“非亲非故?”浣娘听到这里,声泪俱下:“武那安,别以为你戴个破草帽,蒙着面我就不认识你!”
原来草帽头领正是武安那,是金竹城有名的高手。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武那安虽然武艺高强,但却侠骨柔情,对浣娘情有独钟。
浣娘虽说是个寡妇,但是贞洁自爱,对于武那安的示好不以为然。于是这种一头热的感情就这么微妙地维系着,没什么进展,也没什么褪色,两人客客气气却似乎超越客客气气,武那安就成了浣娘背后一个隐形的保护力量。
“浣娘……”
“你别说了,从出生之日起,濮儿是我的儿子,你要是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浣娘决定豁出去,就是死也不会告诉竹阿濮的下落——况且,此时她真不知道竹阿濮跑哪儿去了。
“你别掺和,来人,先把她给带下去!”
武那安两个手下得令,上前想抓住浣娘。浣娘不肯就范,仍抡起锄头对着来人打去。两人见状,怒气徒然而起,拔出剑就往浣娘身上刺去。
没想到有这么猪的队友,武那安还没来得及制止,发现浣娘已经处于被其中一个武士击中小腿。
浣娘“哎呀”一声,鲜血渗出,染红了裤筒。
另一个武士剑锋亦至,眼看就要奔着浣娘门面而来。武那安自知无法挽救,但还是想拔剑前往格挡。他心中焦急,这一招不管能不能救下浣娘,至少算是尽力了。
“当当”两下清脆的剑身碰撞声,那位出手的武士臂膀一震,顿感发麻,随即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浣娘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伤害。
救了浣娘一命的,并非武那安,而是带着竹阿濮破窗而入的武亚考。
武那安和几个武士看到武亚考杀出,都愣了一下。他们蒙着面,武亚考自然是不易辨认。可武亚考却是实打实的素颜以对,大家看到有王爷在保护浣娘,无不忌惮三分。
然而也就是迟疑了三五秒钟,武士们意识过来自己都蒙着面,所以又开始一窝蜂围了上来。
武亚考拖着竹阿濮,拉住浣娘,无心恋战,只想快点离开屋子,到外面竹林里与养元公汇合。
养元公的箭已经射完,此时也已经逼近竹屋,在外头随时接应武亚考。
浣娘看到武亚考带着竹阿濮回来,喜出望外,忘记了腿脚上的疼痛。在离家出走的这两天,竹阿濮的样貌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但是还是能被浣娘一眼认出。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浣娘在竹阿濮身上灌注的爱心绝不比任何人的少。
她从武亚考手上接过竹阿濮,抱在怀里,跟在身后,随着武亚考一路往外面杀出去。
冷不丁冒出一个武亚考出来搅局,武那安很不高兴。他很有可能完成不了任务不说,居然有人如此关心自己的心上人——当然是一厢情愿的——他此时已是醋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