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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涟到达泞河郡之时,怒气和冲动渐渐平息,他想要找林清泞问问清楚,或许事情不是他做的,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个许黔的阴谋,或许这些事情背后有其他的原因……虽然那些证据实实在在地摆在他的面前,虽然他的心里也明白那些“或许”太过渺茫。
兵至城下,魏风带领泞河郡官员出城迎接。
高起问道:“你们泞郡王呢?他在哪里?齐王巡视为何不出城迎接?”
“泞郡王最近身体不适,几乎连床都下不来。”
林清涟眉头紧皱,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他病了多久了?”
“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怎么会病这么长时间?”林清涟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把他的床抬出来,我今天也要见到他!”
林清涟说完,命自己带领的三千精兵一部分替换掉泞河郡守城的将士,剩下的跟随着他进驻到郡王府。
他坐在郡王府的大厅,有些不安。已经一年多了,他却万万想不到,他们兄弟俩的这次久别重逢竟然会是如此。
此时魏风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叫道:“不好了!泞郡王的房间起火了!”
“什么?”林清涟从椅子上惊起。难道真的是要畏罪自杀?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希望林清泞死在自己的手里,就算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就算他可能对自己也怀有仇恨,他也不愿意这个和自己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死在自己手里。林清涟焦急地大喊:“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火,是玄知放的。
就在林清涟兵临城下的时候,玄知就已经下了赴死的决心。
“真的要走这一步了吗?”无名躺在床上问道。
玄知举着那只摇曳的烛火,面对一堆浇了油的稻草,说道:“冒充郡王,死罪。郡王无诏擅出封地,死罪。与其我们一起死,还不如给郡王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郡王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着我们的那份好好地活下去。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不要怨恨郡王,郡王他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将我们遗忘在了这里。”
无名仰面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本就是一个废人,因为玄知你才有机会过了几个月的舒服日子,你现在也不要顾及到我,我之前已经说过,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会死。”
玄知惨然一笑,说道:“谢谢你。”
救火过程整整进行了一晚上,等到大火被扑灭,房间里出现了两具面目不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