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程缨一样,你们都不想在我身边了。我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们身上,我不是个好哥哥,我不是个好雇主,对不对?”
林言君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杯酒。
“回答我,对不对。”林清泞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执意要从言君的嘴里听到答案。
“对不起。”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林清泞低下了头,落寞失望地坐在那里。“我完全都不了解你们,我觉得我能带给你们想要的生活,我觉得我可以,可是,可是,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林清泞又突然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了一遍。
林清泞醉意十足,扯着嗓子说道:“程缨,他不想要和平富足,他想要的是冒险和机会。红袭,她不想要压制,她想要的是反抗。言君,云烟!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嗯?”
“我想要的是自由和安稳。”林言君轻声说道。
“我给不了你吗?”林清泞看着林言君,反复问道:“我给不了你吗?”
林言君猛灌了一口酒给自己壮胆:“你曾经是答应给我的自由和安稳,可是并没有做到。”
林清泞一只手撑着脑袋,说道:“我认为我在努力做到,可是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时间……”
林清泞此时似乎甩掉了皇亲贵胄和泞郡王的身份,他似乎终于从层层云雾包裹着的天堂里摔倒了尘埃,他不再在乎什么温文尔雅,不再在乎什么皇家贵气,样子很是落魄。
林言君有点不忍心再跟他说什么。
在七夕夜,他也是这样子痛惜红袭爱上了杨歧。
他这个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但是自己没有资格心疼谁,她现在就想让自己变得有资格,可以去心疼谁。
在黑影山,与许黔漫步在山间小径,她有点渴望在自己身边的是林清泞,她甚至觉得只要呆在林清泞身边,这种并肩而行,谈笑甚欢的渴望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可在林清泞身边,她又极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若无自由,就永远不可能与林清泞并肩。因为自己根本就是林清泞手里的工具而已,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工具呢?
在齐王府,林清泞能够为了红袭单身闯入令府,不顾危险,身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