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老夫无礼!”老头急喘两声,压低着声音道:“你几个村小子,老夫不愿下死手!粪烟筒?哼哼,你只管扯开来瞧瞧!”
宋铁心道冤枉,咬牙道:“咱兄弟与你无怨无仇,老人家,想必你是有武学的高人,放咱们一马可好?”
“放你们?老夫一时心动,只想问两句话罢了。你几个倒好,一个想杀老夫,一个嘛……嘿嘿,说罢,那大散关的客人是谁?”
这老头是“大帅”兄弟口中的老贼无疑,宋铁直想哭,本想诈跑了他,谁知道人家不吃威胁,现如今倒是自己几个要被灭口!
“老人家,小的错了!他几个不知道事情,你随便拎一个走开问问便知。放他们走,我都知道。”
“铁哥!我兄弟二人陪你,死便死了又怎的!老狗,你来!弄不死老子……”正发着狠,“嗖嗖”的两声,牛俸的话戛然而止。
“大哥!”
“俸娃!”
宋铁骇然时,只听老头嘿嘿地笑,阴测测地道:“小泼皮嘴巴不干净,老夫只好闭了他穴道。小子,你现在就清楚明白的跟老夫说!”
宋铁心头直骂娘,心思电转,眼下不交待是过不去了,人家是会他妈武学的,只得陪好话以求一丝希望。
“老人家,小的不知你是谁,也不知大散关的客人是谁。进山砍柴,来了一群带刀的外人,小的以为是强人,躲山缝里听。”他咳嗽一阵,接着道:“他们自称大散关来的,抓着一个汉子,询问老贼何在,汉子不说,被弄死了。我没瞧见,听话语猜的。就如此……先前我兄弟说到老贼,小的一时想起来,估摸着能吓退你。”
沉默片刻,听那老头重重地叹息,宋铁痛得难受,强忍着不哼出来。
“受着伤,突遇状况也能三言两语交待清楚事情,唔……两个女娃娃又怎生回事?”
“一个是夷人,被主家掌柜的打骂……”
“胡说八道!一身的内劲,老夫也不敢轻言取胜,谁敢打骂她?”
“实不敢相瞒!夷人卖女卖进绸缎庄,她被掌柜的打骂,小的救济她……今夜小的妓馆玩耍,这红衣的鸨儿突然发疯,连杀数人。正要杀小的,她自己晕了去。夷女受伤闯进来,不知缘由,以为鸨儿和我一路,救了我二人去小的兄弟家。夷女说自己被追捕,小的寻思不能让捕快瞧见,走地道想把夷女弄出城让她跑。”
他见老头沉默着,求道:“老人家,我几个实在也是可怜人,求你给一条活路!”
“放了你,你能救活两个女娃娃?一时三刻便死!”
“咱铁哥也快死了!老狗……老头,我铁哥可是个好人,你放了咱们罢!”
牛禄也求饶,宋铁叹一声,道:“疯婆子我不管,夷女有义,咱本想出城摘止血的草药救活她……咦,老人家莫非你能救她?”
良久,老头叹道:“老夫陕西周侗……”等不来话,他似自嘲道:“几个村小子哪里听过老夫的名头!也罢,你几个倒还仗义……待老夫看看。”
黑暗中,老头一把一个抓走两女,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