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猪,你还挺像!”他作出一副猪的模样,哈哈地学着,惹得阿喜窃笑。
阿珠领会,脸上一红,再挂不住,扭了头便出了主屋。
大少爷怪怨道:“二弟不该,阿珠近日照看我辛苦,你倒好,专得罪人。”
“我跟她玩笑则个,谁晓得她这般害羞。”
这阿喜插嘴道:“昨儿晚上那严先生迷了路,绕到我们院子来了,是阿珠姐姐送回去的,怕是惊着了,我瞧她一晚上没好睡。”
“严兄会迷路?他一向过目不望,很有些本事,对了,昨儿跟我一般,黄汤灌多了。”
这大少爷不乐意了:“你瞧你,家里客人不陪好了专跑我这病人这里,是不怕过了病气去吗?”
“我真个万人嫌,家里就没个喜欢我的,得了,我找严兄玩去。”他说是出去,顺道还往阿珠屋里偷偷瞄了半天,直到阿喜在背后咳嗽起来,他才装个没事人模样吹着口哨往外去了。
阿珠又回到屋里服侍,却不说话。吴善诚也拘着,时不时瞄着她脸色,见她与往常无异,方敢说话:“阿珠别理这二弟,他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
“知道了。”
“以后二弟来我屋里,阿珠若是不想见,便回自己房里去,我帮你挡着。”
倒叫她过意不去起来,毕竟自己身份不过是人丫头:“倒也没这般严重,只是,不喜欢他身上这身皮。”
“哦,二弟也真是,到了家里,还穿着军装,他最爱耀武扬威,回头我说说他。”他暗想着,当日被二弟提着她,可说不上温柔,听说还踢了她一脚,以老二那劲,应该不轻,怕是那时吓着了,把仇记在了这军装身上。
这接风洗尘一过,吴家长辈自各忙各的,这搭伙吃饭一事便全往大少爷屋里来。这二少爷生着别的心思,跑得也格外勤快,大少爷平常舍不得阿珠去料理伙食的,这会为了让她躲这二弟远些,也说顾得得心疼起来。
严怀礼自然跟在一处,三人一起倒也有些话聊。阿珠自那日送他回房,被他说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故而远远敬着他,饭食上也让厨娘做些西北面食,虽不地道,于严怀礼却是对味。
这倒又叫二少爷泛起酸来,只抱怨阿珠不把他当人看,逮着阿珠便要奚落上几句,却又都教大少爷给挡了去。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在二少爷眼里正是其乐无穷,于阿珠却是烦恼透顶。
一连三五日,那二少与严怀礼都赖在大少爷院子里,教阿珠好生恼怒。那严怀礼却观察入微,眼瞧着阿珠进了那拱门,一瞧见他俩,又逃也似的缩出去,心下好笑。他到底存了些善心,嘱咐二少爷道:“善仁,我来南水好几日,天天在你家吃了睡睡了吃的,还没好好瞧瞧这屋外的风光呢?”
大少爷应声和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该带严兄到处走走,看看风光才是。”
这二少有些不甘,这阿珠自撤了茶点,这会还没回来呢,他还没逗她个桃腮杏脸一阵粉红呢,这会子出去,外头那千遍一律的风景有她好看?
于是他极不情愿地被吴大少爷给赶了出来。<!-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