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张茂森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徐韬必须要马上离开现场，他撕下衬衣一条，快速把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飞跑出去，他的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

高非悲愤莫名，抬起手枪对着徐韬的背影比划了半天，终于还是颓然的垂下了手臂。

厉先杰咳了几声，努力的睁开了眼睛，说道：“高非，敌我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是对的……”

高非赶忙放下枪，用手堵住厉先杰的伤口，说道：“先杰，你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

厉先杰剧烈的咳着，笑道：“我如果……活着，还是要抓你……”

“那我也要救你！”

“……来不及了，姓徐家伙……枪法打的很准……咳咳……咳咳……”

高非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先杰，对不起……”

“替我跟湘儿说一句……我真的很爱她，这种话……我从未对她说过，觉得太肉麻……咳咳……”

院外出来杂乱的脚步声，张茂森带着几个特务冲了进来，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张茂森：“处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厉先杰喘息着说道：“有，有刺客，快去追……”

张茂森立刻吩咐道：“留下两个负责警戒，其余的人跟我来！”

两个特务拎着手枪，一左一右守在院门口，张茂森带人沿街追赶。

高非看着厉先杰，说道：“你干嘛不揭穿我。”

厉先杰：“我不想……咳咳……不想在黄泉路上……太早看见你……咳咳、咳咳……”

他咳过了一阵子，精神头似乎好了很多，说道：“高非，你还记得吗？我们当初在特务连的时候，每次唱军歌，我都忘词儿，有时候干张嘴不出声……你总是笑我滥竽充数……”

高非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教我唱一次吧……我不想当那个滥竽……充数的人……”

高非擦了擦眼泪，唱道：“风云起，山河动，黄埔建军声势雄，革命壮士矢精忠……”

厉先杰轻声应和着，目光渐渐涣散，头一歪软倒在高非怀里。

高非泪如雨下，紧紧抱着厉先杰的身体，泣不成声的继续唱着：“……肝胆相照，团结自强，歼灭敌寇，凯歌唱……”

等到张茂森回来的时候，高非满身都是血污呆坐在地上，怀里的厉先杰已经再无任何声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