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穿过一片树林,有淡淡的树木清香弥漫着,扼罗折了一片树叶儿,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突然搭话道,“白鹤酒庄有种木香酒,截取树木中最合适的部分掏空,然后将酿成的酒注入其中,再以秘法封牢,随着树木的成长慢慢将木香渗入酒中。到了开封的日子,在树干上凿一个洞,再用竹管引流,此酒混合了酒醇和木香,清冽可口,堪称一绝。”
扶桑不以为意,这与前世的竹酒酿成原理相似,没什么好新奇的,不过竹本中空,由此看来,这木香酒在技术上难度还要大一些。
不过扶桑还没想完,就听见咻的一声破空声,扼罗手中的树叶儿像一只利箭一般飞了出去,倒地声随即响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妇人,不知被扼罗打中了哪里,正倒地不醒,她们是来“借酒”喝的,自然没有必要杀人。
看来扼罗也不是嗜杀之人,扶桑对她又放心了两分。
妇人挎着一个锦篮,篮子歪斜,从中露出了几片大红色的锦缎,上面还精心绣着交颈鸳鸯。
此刻两人已经经过了外谷,回身远眺,层层叠叠的房屋间点缀着片片红色,看起来颇为喜气。
两人往谷内走的时候路过一片颇为高大的直立灌木丛,树丛中夹着小小的乌紫色的小果实,扼罗不走了,非要扶桑摘些给她吃。
这些树丛生着又尖又细的小刺,扶桑想着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命还捏在这女人手中呢,也就忍气吞声地去摘了。
雍州的树木高大,连灌木都比她认知中的灌木更高大粗壮,而且还生在这山谷之中,这一路走来她也见了许多不识的树木,看来这白鹤酒庄不简单。
这种乌紫色的小浆果并不多,扶桑一路摘了过去也才摘了一小捧,就在她回转身子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根刺上,顿时冷呲了一声。
一道惊呼声传来,“谁在那里?!!”
脚步声转眼就到了身边,扶桑本来想立马遁走,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偷偷溜进的酒庄,自然应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一双绣着金枝的缎鞋站到了她面前,娇俏的女声响了起来,“你是哪里当值的小厮,你在这里干嘛?”
扶桑一个激灵,立马将计就计,唯唯诺诺道,“是赵嬷嬷让我来的”
赵嬷嬷自然是将才被扼罗打晕的妇人,扶桑眼尖,不经意看到了妇人漏出来的荷包,上面绣着赵香萍三个字。
这样年纪的妇人,在大户人家里当差,按照习俗都叫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