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希思量之时,那床弩与抛石车已经到了眼前,弓弩上弦,巨石也摆在了抛兜上,下一刻,手臂粗的弩箭划破云霄而来。
夹杂着漫天的飞石。
“小心躲避!”
来不及多想,刘希怒吼一声。
被眼前此景吓愣住的马绣当即回了神,用蜀语将命令又是下达了一遍,有眼疾手快的兵卒退避的及时,但也有人难逃这密密麻麻的袭击。
不少慌乱的兵卒被飞石给砸的当场丢了性命,更有兵卒被弩箭穿透铁甲,硬生生的钉在了城墙的砖石里。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玉生,我要出城!”
本该是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满是杀意,拳头攥的格格作响的马绣低沉的道了这么一句,这性格温顺的人见到死伤惨重的场景心中的恨意彻底被激起,此刻已经完全化作了一头咆哮的野兽。
闻言,刘希与小武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明白的跃身而出,挡在了马绣的身前,“充州城如今已在风雨飘摇中,你这是要将它往断头台上再送一步么?”
甩出乾坤扇,将迎面而来的弩箭击飞,并顺手接住飞回来的扇子,马绣的眉头拧成了麻团一股,“可总不能这番眼睁睁的看着将士在此把命送了,而我这个蜀国的皇子却躲在身后,这等事情,马今朝万万是做不出来!”
说话间,数块巨石砸在了马绣的身边,当即碎石飞溅,将城头的砖石咂裂了一片,弹飞的巨石又是砸倒了远处一名慌乱躲避的兵卒。
见得这一幕,马绣的眼中猩红之色更甚,犹如冲了血一般,身形又是往前几步,似乎要强行从小武身边冲过去。
刘希大步上前,一把将马绣拖到身后,“今朝,小不忍则乱大谋,作为主持大局者,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乱了阵脚,否则这满城的将士与百姓又该去信任谁!你可有想过,你刚才冲出去,或许是解了心里的怨恨,但是一去难回,守城的将士可就是失了主帅,主帅一失,必定士气大破,你让将士们又怎能再继续守城御敌?”
这些话,刘希说得时候用了几分力气,因而听在耳中让人觉得他已经有了几分愠怒,这才使得被恨意充满头脑的马绣慢慢冷静了回来。
刘希见马绣沉声不语,知晓他的话起了作用,又是拍了拍马绣的肩头,“你我都不愿见到将士身亡,但也不可意气行事,虽然眼下没有找到毁去城外攻城利器的法子,但短时间内他们也无法破城,毕竟围城数日以来,这些器具也派过用场,也未将守城将士给击垮。”
马绣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断,显然在努力的平复自己,随即又是道,“玉生,这攻城器具不毁,充州城必当命不久矣。"
说罢,满是急切的望向刘希,此刻的马绣很想刘希道出一个绝妙计划。
叹了口气,刘希看着远处依旧在扑来的弩箭与飞石,慢慢的摇了摇头,“敌我悬殊,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或许侗格拉派这些攻城器具也有将我们引出城的意思,所以暂且还是等等,令守城将士躲避安全即可,一来他们的弩箭与巨石也是有限,不可能一直这样用下去,二来只要守城的将士保存了力量,这充州城一时半会就不会破。”
马绣眉头再度紧锁,思索良久,语中带着些许无奈,“如今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