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天下大乱、风起云涌的时代,张清明的一言一行影响不仅仅是江湖武林,甚至是天下大势。难得的欢乐时光,清明也想好好地享受享受。
“常宁,刚才收到大都消息,大都被朝廷军马包围,形势危矣。”张清明说着,把情报递给了常宁,常宁仔细看过,说道:“清明,父王和家眷都在大都,现在朝廷五万兵马已将大都团团围困,守城官兵却不足八千,父王其他兵马被朝廷军队牵制,短时间很难支援,大都危在旦夕。南京那边又传来消息,文公子要派范遥、殷天成带领锦衣卫、番僧赶往大都,如果军队久攻不果,就采用暗杀手段,来取父王性命。清明,父王安危我不能不管,我要马上回大都,以保父王安全。”常宁焦虑地说道。“常宁,你刚有身孕,光明顶距大都有几千里路程,我和清明去大都保护你父王即可。”绿柳关切地说道。“姐姐,爹爹有难,女儿怎能听之任之,我一定要回去。”常宁语气坚定的说道。“常宁,之前我和你说过,日月教只问江湖,不问朝野,但谁要是危机到你家人安危,我张清明和日月教绝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全力相助。况且朝廷灭我日月教之心一日不死,对我日月教就始终是个隐忧,真要是父王被文公子打败,下一个全力对付的一定是日月教。我马上安排日月教各分舵教众去大都驰援,以缓解大都攻城压力,为你我争取时间。常宁,既然你一定要坚持,那你就和我一起回大都。不过光明顶距大都路途遥远,为了赶时间,就要日夜兼程,你身体能吃的消吗?”张清明握住常宁的手,柔声说道。“清明,放心,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吃不了的苦。常宁从小习武,身体非常人所及,现在腹中胎儿已经有了两个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何况路上还有姐姐和小宛照顾,不用你担心了。”“那好,前段时间爹娘托峨眉镖局从草原押运来的十匹汗血宝马,这次全部用上,一定要尽早赶回大都。”张清明坚定地说道。
大都城外,尸横遍野。燕王朱利身着铠甲站在城头,朝廷军队连续几轮攻城都被守城燕王官兵击退,虽战况惨烈,士兵死伤无数,却斗志激昂,毫不畏惧。守城八千官兵还剩不到五千,燕王其他军队又被朝廷军队牵制无法增援,文公子大兵合围,誓要致燕王于死地,燕王心头也是一阵阵忐忑不安。“禀告燕王殿下,”三宝满身鲜血,叩首道:“探子来报,日月教上万教众从全国各地集聚大都,很多江湖门派弟子也跟着日月教一起前来,现在在大都城外与朝廷军队已交战,日月教教众战斗力极强,短时间内,朝廷军队已无暇再次攻城,大都压力骤减。”“哈哈,”燕王朱利长笑道,“三宝,你知道吗,我燕王最英明的事,就是没有食古不化,不懂变通,而是成人之美,答应了清明和常宁的婚事。清明和常宁联姻的无心插柳,竟然柳暗花明,成为扭转时局的关键,这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殿下英明,现在三宝时常也在懊恼,为何当时就想着破坏他们的姻缘,幸好,三宝当时输给了张清明。”“哈哈,不怪不怪,谁又能看得那么远呢,当时我不也是想法阻挠吗?不过真正把日月教推向我们的恰恰是文公子,如果他不起兵欲灭日月教,以日月教只问江湖,不问朝野的教规,现在大都城外日月教如此大的举动,清明怕是师出无名,现在日月教已经与我唇亡齿寒,帮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了。怪就怪文公子身边范遥和殷天成这类蠢人太多,想灭日月教立威,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过,南京传来消息,文公子已经派范遥和殷天成带领锦衣卫和番僧赶往大都,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这对殿下十分不利呀。”三宝焦虑说道。“无妨,燕王府有东厂百余名高手护院,还有你和你师傅常海坐镇,锦衣卫和番僧不足为惧。他们在光明顶连常宁、清明、张绿柳他们都对付不了,抗衡东厂,锦衣卫还没那个实力。”燕王凝视远方,自信地说道。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十几天的马不停蹄,张绿柳、张清明、常宁和小宛带着十几个教众,终于赶到了大都城外。尸横遍野的大都外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众人无不唏嘘。“常宁,你身体还吃得消吗?”张清明关切地问道。“清明,你也太小看我了,再怎么说常宁也是从小习武,就算有了宝宝,也不会弱不禁风的。就是担心我父王,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怎样了?”常宁一脸忧虑。“常宁,不用担心,”绿柳望着远处的大都城池,说道:“现在城墙上还是燕王的守军,说明大都还在燕王的手中,燕王府有东厂护卫,别说常海,单单是三宝,锦衣卫和番僧就很难对付,燕王安全不会有问题的。”“是呀,常宁,”张清明柔声说道,“刚才日月教传来消息,现在有一万多教众与城外朝廷兵马周旋,朝廷兵马已经好多天没攻城了。就是不知为何,乌里草原那边始终没有爹娘的回信,本想让爹娘也赶来大都,却始终和他们联系不上,不知道爹娘现在会在哪里。”“大都传来的消息,蓝日军队全歼捕鱼儿海的元军,都城和林也被攻陷,不过并没有爹娘和舅舅王保保的消息。”常宁说道。“以爹娘的本事,保舅舅一家的平安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我已经安排玉门关的日月教分舵,一经爹娘入关,马上通知他们赶来大都来与我们会合。”清明接着说道。“和林城破,却不知我父皇现在怎么样了?三四年没见父皇了,只要他现在平安就好。”小宛眼含泪花说道。“小宛,大都那边的消息,在和林没有发现你父皇,估计是逃往北方草原了,应该性命无忧。”常宁劝着小宛说道。“但愿如此吧,草原弱肉强食,离开和林,父皇就很难再有翻身之日,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为父皇尽孝的机会了。”小宛喃喃道。“好了小宛,别担心了。这里有你清明师兄,有你常宁姐姐,还有我,都是你的家人,”绿柳安慰着小宛,说道:“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进城,与燕王会合,以保燕王安全。”“好的姐姐,我有燕王府的令牌,进城没有问题。”常宁掏出令牌说道。
燕王府,三宝满身是血,已经杀红了眼。范遥殷天成带着锦衣卫和番僧已经杀到了燕王府的中院。范遥殷天成他们趁夜深人静之时,在大都城西北角用轻功跃过城墙,一百多武林高手,不多时就冲到了燕王府,一时间燕王府杀声一片。与此同时,外围的朝廷军马突然发起进攻,牵制城头守军无法支援王府。燕王端坐正堂,面不改色,历经血雨腥风的他,决不能在此时露出一丝怯意,以动军心。东厂一百多名太监与锦衣卫番僧已经缠斗了一个多时辰,死伤过半,锦衣卫也伤亡惨重,未能再前进半步。范遥有些担心起来,如不速战速决,守城官兵回王府增援,他们将腹背受敌。三宝的武功虽及不上张绿柳,却远高于范遥殷天成,范遥也知其厉害,布上十二番僧阵,将三宝困在其中,意欲除掉三宝。几百招过后,三宝顾及燕王安危,使出了搏命杀招,虽身中数刀,却没让番僧前进半步,一身凛然护在燕王身前,鲜血满身,却面不改色。“三宝,休要担心,师傅来了”常海大太监跃入园中。“师傅,终于到了,再迟,三宝真怕抵挡不住。”三宝见到师傅到来,心中大喜,大声说道。三宝心想,师傅常海太监武功决绝顶,当世数一数二,锦衣卫和番僧根本不是对手,燕王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常海飘到三宝身边,俯身看了下三宝的伤势,突然,一把匕首从后面刺入了三宝的肋部。“师傅你,”三宝一阵剧痛,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最为尊敬的师傅,竟然在他背后偷袭。燕王看到眼前一切,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常海跟了他快二十年,竟然是他身边的奸细,想到当年常海是太祖内宫选派而来的,心中已猜到八九。“常海,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快二十年了,你藏的好深呀。”燕王目光如炬地说道。“燕王,常海当年受太祖所托,监视燕王动态,庇佑大明平安。现在文帝继位,燕王本该效忠朝廷,而今却造反作乱,实不应该。今日,常海就要替太祖先皇清君侧了。”“文帝身边小人无数,奸臣当道,何德何能来保大明的江山社稷?”燕王义正言辞地说道。“燕王,我只遵太祖使命,效忠文帝,你拿命来吧!”说着常海手持短剑,向燕王刺来。
“住手,”话音未落,人到剑到,剑是春晓秋韵,人是绿柳清明,两把长剑将常海短剑拨开,二人立在燕王身前。“父王,”常宁也挡在燕王朱利身前,说道:“今日只要常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任何人伤你丝毫!”“常宁,好女儿,真是爹的好女儿,爹没看错你和清明。”燕王直挺身躯,高声喝到。“好,甚好,上次与张无忌对决,未分胜负,今日能与两个晚辈过招,也算得偿所愿,你们出招吧,也让我领教领教九阴九阳。”常海阴冷冷地说道。
“清明,你先退后,让我来领教领教一下葵花宝典的武功,”张绿柳目光坚定地说道。话音一落,春晓剑直刺过去,常海用短剑隔开,二人战作一团。百招过后,绿柳阵阵心惊,三年前与三宝对决历历在目,而常海的剑招比三宝更简洁,更快速,快的根本看不到招法。绿柳仅能靠乾坤大挪移招法与其周旋,不让常海靠前,不被剑招所伤。但常海几十年的内力修为源源不绝,经久不息,招式愈发凌厉,绿柳虽自幼习练九阴真经,毕竟修为尚浅,又过几百招,绿柳剑势弱了下来。
张清明与常宁护在燕王身前,光明顶一战,清明与常宁联手愈发成熟,一攻一守,一快一慢,二十几个番僧被二人杀的落花流水,再不敢靠前。范殷二人更知清明和常宁武功的厉害,不敢向前一步。三宝忍着剧痛向清明喊道:“清明教主,你姐姐有些内力不支,你快去帮忙,这里我来顶着。”清明见姐姐招式渐缓,危机四现,便运起秋韵长剑直向常海刺去。绿柳清明,春晓秋韵,九阴九阳,乾坤挪移,二人将常海围在中间,绿柳压力骤减,常海却愈发吃力。绿柳仅是内力修为稍逊常海,加上清明相助,如虎添翼,几十招过后,常海败相已呈,不多时,常海的后背手臂都被剑气所伤,鲜血直流。常海突然身子空中转向,使出搏命招式,向燕王刺去,绿柳清明未料常海如此搏命,清明一剑刺已到了常海肋部,常海却不畏剧痛,挥剑直奔燕王。常宁顾及燕王安危,手持碧水短剑立在燕王身前,碧水剑手中剑身一横,挡住了常海剑势。常海突然伸出左手,孤注一掷,一把抓住了碧水剑身,任凭满手鲜血直流,夺下常宁手中宝剑,右手匕首顶在了常宁的咽喉,常宁躲避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常宁被常海擒住。
“张清明、张绿柳住手,”此时的常海已经被剑刺成了血人,肋部、手部、背部鲜血直流。常海心知,挟持住常宁是他脱身唯一机会,匕首顶住常宁,绿柳清明不敢再向前一步。“常海,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束手就擒!”燕王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