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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海伦

“陛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学士说,“根据强盗的习惯,他们大多会在客商往来密集的山头作乱,但这一带……”学士瞧了瞧附近,地势平坦,森林覆盖,俨然一个人烟稀少的鬼地方。“如果我是强盗,恐怕也不会选择在这附近安家。”

“这事很难说。”父亲不敢苟同,他神情凝然地解鞍下马,严厉无情地撇了人犯一眼,随后才走到自己女儿面前。

“海伦,告诉我,你没被吓着吧!”这时他才关切地询问她。

“没有。”海伦告诉父亲,“我根本没受到威胁。”她扑进父亲怀里抱住他的腰,“父王,您的先锋随便捆绑路人,您应该责罚他。”她向他控诉。

“就为了这个鸟人强盗?”保森吃惊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我这可都是为您的安危着想,您不应该这么对我。”

“你胡说,他根本就不是强盗。”海伦反驳,“古奥是好人,而我刚刚救了他。”

父亲见他们争执不下,无奈地朝学士耸耸肩,“这下可难办啰!我应该听谁的呢?”

雷德学士蹒跚地爬下马儿,他步履迟缓的来到他们旁边,学士盯着人犯仔细打量,似乎想从他身上瞧出端倪,但却被人犯奇异的着装和仪容引入困惑,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陛下,何不让证据来告诉我们,”学士说话时一直盯着人犯面前的布袋,“我想在他身上应该能搜出些证明身份的东西。”

“要严刑审问吗?”保森道:“陛下,我很乐意使用刑具,这鸟人一路上一声都不吭,恐怕只有动用酷刑才能让他开口。”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海伦坚绝不同意,“他有伤在身,而且是受到威胁,才不敢开口讲话,我们都看见了,是你用斧头吓唬他。”她向父亲诉说原由。

“有这么回事吗?”当父亲转过头质问保森时,海伦发现他脸上根本没有怒意,反而很轻松,他根本没打算为这事惩罚他,海伦心想。

“这……”。保森回话时脸色有些尴尬。

“瞧你干了些什么蠢事。”父亲灰谐地对他的下属说:“替他轻绑,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这样做是不谨慎地行为。”

保森依命行事,从人犯身上解开缠绕的绳索,“鸟人,你最好老实点,别想在国王面前耍什么花招。”他恶狠狠地盯着他。

“独翅的鸟儿翻不起什么风浪。”父亲带着轻浅地笑意,“把他的毛都给我拔了。”他对卫士说。

于是两名卫士听命上前,将人犯领至一处小丘,并把他脱得精光,父亲让海伦转过头避开污秽,直到卫士们最后在人犯的袋子里翻找到一柄青铜匕首和一张古老的羊皮卷轴时,海伦才被告知已经结束了。士卫将青铜制匕首和卷轴交到父亲手里,当他仔细观察时,海伦虽然还在为父亲处置此事的态度耿耿于怀,但她也忍不住好奇地瞧了两眼,她发现那把匕首手柄处有一些奇特的雕刻符文,这让海伦想起了三百多年前初建派洛城时工匠们出土的一块石碑,那上面的符文与之极其类似,父亲告诉过她那时的派洛城取名为阿拉萨,与神像共名。后来阿拉萨城易名,而那块石碑则一直陈列在宫殿中漆黑的地窖里与黑夜共眠,她曾经随父亲去过地窖,有幸目睹。虽然匕首上的符文与石碑有什么关联不得而知,但她可以肯定这种青铜制匕首绝对不是七郡铸造,南丹早在一百多年前便已弃用青铜,而是采用材质更为耐用的精铁铸造武器,其他六郡随后相继效仿。像这种匕首连他父亲早年征战都不曾使用过,更不用说一个士兵会配备了。正在她百般不解时,父亲在她边开了口,他用命令的口气,“把那个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雷德学士或许是从国王的语气中听出异样,他凑上来,“陛下,有什么发现吗?”他说。

国王将那柄匕首连同那张他根本不屑展开的破旧羊皮卷轴递到学士手里,“见过这种材质的匕首吗?”他问。

雷德学士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仔细端祥,并用粗糙的手指去感触那些凹陷符文,“南丹没有这种兵器,七郡也没有。”当他得出结论时,卫士已经将人犯押解到他们面前。

“以七郡国王的之名赋予你为自己辩护的权利。”父亲严肃地对人犯说,“你只有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最好别指望用谎言来骗过我们。”他抽出长剑,抵住人犯的胸口。

“告诉他啊!”海伦她轻声道。

雷德学士正准备展开那张破旧的羊皮卷轴,进一步探查此人身份时,他听见海伦细语,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不要多嘴,她父亲自有分寸,会处理好这事,于是海伦才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