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宿舍的最后一员姗姗来迟。那哥们个头不高,黑黑壮壮的,一脸的憨厚笑容,穿着比较朴素,提着个红白条纹的编织袋,看起来像是要去城市里打工一样。
见到他的模样,乔文科出乎意料的坐起来,热情的迎上去,握着他的手道:“兄弟,鄙人乔文科。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宿舍的铁子了,请多多关照啊。”
那哥们似乎被惊到了,愣在门口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肤色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明所以。
他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吃吃道:“我……我叫邢虎。你……你好,大家……大家好。”他一边说,一边还拎着行李,端端正正的鞠了个躬。
陆云从床上坐起来,挥挥手道:“你好,我叫陆云。”
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貌,即便陆云身为龙王,也没有端着架子。而且,他对乔文科也有了新的看法,这小子打扮的十足有为青年,城市小鲜肉,却对一副朴素打扮的邢虎保持这应有的热情和礼貌,至少说明他不是嫌贫爱富的傲慢之辈。
倒是高冷哥保持着一贯的逼格,对邢虎的来到视而不见,对他的招呼也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拿出笔记本电脑,支起小桌子上起网来。
邢虎的行李足足有两大包,提着有些吃力,还是陆云和乔文科帮着他张罗进来。
当他打开编织袋,掏出印着红彤彤的明显是农家手工缝制的被褥时,乔文科忍住笑道:“我靠,虎哥,你这被子不错啊?咱家奶奶手工缝的?哎呀,好久没见了,记得我小时候在外婆家睡觉,盖得就是这种被子,又暖和又柔软。”
“是俺娘和俺嫂子缝的。”邢虎十分诚实道:“俺奶奶死好几年了。”
乔文科往嘴巴上拍了几巴掌道:“哎呀,怪我,怪我。呸呸……”
看见这被子,陆云也有种亲切感,记得小时候,他和妈妈在出租房里相依为命,冬天没暖气,就是靠这种被子安然度过的。
“这被子不错,续的新棉花吧?还是晒过的,一摸就知道。”陆云笑呵呵的帮他收拾着被子:“不过现在是夏天,用不着。一条毛毯就差不多了。”
邢虎憨厚的摸摸脑袋道:“昂,是新棉花。”
收拾好床铺,邢虎才又打开另一个编织袋,掏出几件衣服之后,珍而重之的拿出个小包袱来,摊在床上打开。
一水儿黄橙橙的大鸭梨,闻着就有种成熟的香甜味儿。
邢虎摸出几个大鸭梨,塞进陆云和乔文科的手里,憨厚道:“吃,吃。都是俺家乡特产的鸭梨。”
九月正是鸭梨成熟的季节,这鸭梨色白斑浅,表面光滑,一看就汁水丰盈。
乔文科用手擦了一把,咔嚓咬了一口,满嘴趟着汁水,赞不绝口道:“虎哥,你家是赵州的吧?这鸭梨,真带劲儿啊。”
“不是,俺家在赵州旁边的魏县。”邢虎笑呵呵的说着,又掏出三个大鸭梨,主动送到高冷哥的床边,热情道:“兄弟,尝尝不?可水灵啦。”
高冷哥眼睛都不带瞧的,淡淡道:“谢谢,不吃了。闹肚子。”
邢虎呆了呆,脸上有点儿发烫,讪讪的把梨子收回来,却没往包袱里放,一个劲儿的塞到陆云和乔文科的怀中道:“没事,没事。俺家鸭梨自己种的,不上药也不定型。”
陆云瞟了眼高冷哥,心中一阵冷笑。要是之前说他可能是性格冷淡,情有可原,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典型的目中无人。<!-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