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在心头散去,荧惑目光重新落在草庐门户。自己不会等太久,稷东皇出关在即。数以千计的碧萝草现身草庐四周,荧惑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九千九百九十九株。
不对,还有一株漏算了,开门而出的稷东皇就是那最后一株,第一万株碧萝草。剑意空灵在他左手吞吐不息,薄如蝉翼通透无色的剑器上勾勒着玄奥精致的符文。
稷东皇右手前伸指向荧惑,心意微动指间符箓便成。心意成符,还有九叶山的禅隐剑,荧惑眼角跳了几下。隔着篱笆两人对视无言,荧惑左手前臂平平抬起。
观鱼刀躺在了掌间,他右手动了缓缓握住刀柄。稷东皇之间符箓青芒夺目,由浅至深,不一会就成了墨青色的光团。叠心湖上抚来阵阵香风,看似柔和其实内里蕴藏着无比灵能。
两人衣袂烈舞脚步轻移,双方气势竟势均力敌。风中,只有一样事物没有变化。一叶向天淡漠刚直,九千九百九十九株碧萝草在风中一动不动,剑指苍穹。
稷东皇弹指,符光扑向荧惑。观鱼刀却没出鞘,荧惑静静看着那团墨青色的炎火,轻叹!冷焰符光在荧惑面庞前打了个转,呼的飘落在草庐右侧的碧萝丛内。
青芒入炎火般流淌在碧萝草尖,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了远方迷雾深处。这条路绕过柴门篱笆,一直蔓延到荧惑脚下。稷东皇神色冷淡,声音更是冷漠,说道:“你过去吧,她在等你!”
谁在等自己,荧惑没问。眼前的路是自己必须要走的,走过去,答案自然会知道。他迈开步伐前,看着稷东皇道:“你还不是凤玄的对手,差的不单只是实力还有心性。”
“受教了!”稷东皇声音好轻,轻得足以压碎他刚刚膨胀起来的信心。方才他已输了一招,荧惑说得对他心不定,意不决。凤玄是可以舍弃一切的疯子,只为求的一个结果。这种心性,稷东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直到荧惑走入了雾色中,稷东皇才睁开双眼,看着片地苍翠。不舍之意渐渐隐去,他右手符光再起。碧萝草化作点点翠华,向墨青色的光团汇聚。
妖炎苍翠,星辉赤金,两种色彩笼罩着整座玉皇台。凤玄登台不久,青木平道说了一句,就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开启了生死之斗。
“灵能气旋还有一刻钟便会消失,荧惑进去了。”
所有疑问霎时间飘散,凤玄二话不说体内燃起赤金色的星辉,金鳞赤羽同时出现。妖皇早把状态孕养至巅峰,肌肤下浮现出一片片玉甲,与凤玄拼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打得毫无精彩可言,来来去去只有一招,拼拳!三千拳转眼就过,凤玄肌肤下的金鳞甲片拱起前额,狠狠接了青木平道一拳。
他前额稍稍凹了进去,眼耳鼻同时淌下赤金色的液体。妖皇胸口有一个深深的拳印,摔在了玉皇台上。他身上玉甲一片片龟裂,整个身子软了。
祭台气旋在急剧回缩,凤玄背后凤影展翅,化作一抹流虹没入了漩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