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沉吟不语。
太监继续道:“这两个人事变动看起来不大,可奇怪就奇怪在史文江做中书科舍人进内阁值房行走这事却被高拱给卡下来了,据说高相和徐首辅还发生了争执。”
陈洪神色一动:“两边都在安插人手进内阁值房,他们想干什么,古怪,古怪!难道里面有事?”
那太监:“干爹,这事实在太诡异了,要不你老人家亲自去西苑看看?”
陈洪骂道:“这几日不是咱家值守,我若能进去还说个屁啊?非诏入宫,你知道那是什么罪名吗?”
“是是是,干爹说得是。”那太监:“可是,这事总归不正常。”
陈洪心情正不好,挥手:“去去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不下来。”就要把那个心腹赶了出去。
那心腹突然又道:“对了,据报,邹云卿昨夜和朱伦见过一次面,就在《竹里馆》酒楼,两人谈了大约半个时辰,相谈甚欢。”
“哪个邹云卿?”陈洪一凛。
太监:“还能是哪个,就是新任左通政,徐阶的门生邹云卿邹应龙。”
陈洪眼皮子一跳:“他们怎么搞在一起了?”
要知道,徐门和锦衣卫已经在空明案结下仇了。
邹应龙之所以和朱伦接触,肯定是徐阶的意思,还搞得这么神秘。
一个首辅和一个锦衣卫北衙镇抚接触,那可是朝廷大忌,若是传了出去,少不了一场风波。可是,徐阶偏偏就这么干了,难道说……
陈洪悚然而惊,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怒气:“好个朱伦,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一起对付徐阶的,现在你这鸟人却改庭易旗,节操何在?”
官场上,尤其是厂卫这种特务机关,也没有节操可言。昨天大家还笑眯眯称兄道弟,今天就可能翻脸来一个请君入瓮。
“他们搅在一起,想干什么?”陈洪喃喃自语。
“还能干什么呢,肯定有什么事情利益颇大。为了实在好处,就算有天大仇恨,也可以放在一边。”那太监插嘴。
“利益,究竟什么利益大到让两个打生打死的人握手言和?”陈洪从来就不是个智谋出众之人,只感觉脑袋大了一圈,死活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