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微微蹙眉,认赌服输褪了外裳。
再次摇动骰子,这回是殷承玉先揭开:“还是三十。”
薛恕定定看了他面前的骰子一眼,连骰盅都未曾揭开,又脱了一件。殿内烧着地龙,温暖宜人,他本就穿的少。连续脱了两件之后,便只余下一件雪白里衣。
殷承玉的目光在他严整拢起的衣襟处打了个转,摇动骰盅,说:“再来。”
薛恕未曾碰骰盅,待他落定之后,道:“陛下先开。”
殷承玉揭开,不出意外又是“三十”。
五颗骰子,均是六点在上。
殷承玉支着下颌瞧他,眉眼含笑:“该你了。”
薛恕未曾揭盅,捏过一颗象牙描金的骰子瞧了瞧,哼声道:“陛下出千。”
殷承玉面色不变:“厂臣可没说过不许出千。”
他手掌撑在矮几上,身体朝薛恕所在倾靠过去,深幽眼底映着薛恕的影子:“厂臣脱……还是不脱?”
薛恕与他对视许久,未语。
殷承玉眼眸渐眯,指尖沿着衣襟向下,勾住斜侧的衣带,却未曾用力:“厂臣想反悔么?”
薛恕按住他的手,喉结不断滑动,眼底情绪汹涌。
殷承玉用上了力道,薛恕按着他的那只手,也跟着用了力道。
两人都未开口,只有视线对峙拉锯。
若是上一世,殷承玉不知他的心思,绝不会贸然触碰他的底线。但如今却不同,他再清楚不过的知道,他才是他的底线。
他翘起唇角,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唇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唇,低低的声音从唇缝间溢出:“薛、督、主……愿赌服输。”
薛恕垂眸,手上的力道顿时卸了去。
衣带解开,衣襟微敞。
殷承玉瞧见他胸腹上陈旧的伤疤,目光沉了沉,又说:“转过身去。”
薛恕僵持片刻,到底转身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