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大行之道,拥坐万千江山,能与朕携手看遍世间繁尘者,就该是你这般有才貌、有谋略、有胆识,万中无一的女子。就凭禅修那等无名之辈,他也配拥有你的真情?”盛平皇帝似乎上了酒劲,说话越发含糊不清。
“世人愚昧,如蒙尘之珠。所求者,皆是原不属于自己之物。岂知,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凤心颜愚惑,忽生泯然之心。
盛平皇帝伏在桌前睡去,不多时鼾声已至。
凤心颜却已然全无睡意,她起身行至殿外。门前,老太监端端正正立在一侧。见她出来,忙要伏首见礼,被凤心颜当先一步拦下:“皇上醉酒,公公将他扶进内室歇息去吧。”
“奴才遵旨。”
见老太监进门,凤心颜在殿前石阶上,寻了一处廊柱背靠而坐。月色凉凉,四周高墙永驻,心头一丝无助感,莫名的熟悉。好似曾几何时,也似有过这般进退两难。
少顷,老太监将皇帝安排妥当后,复又出了寝殿:“姑娘,老奴给您安排其他的寝宫歇息吧。”
“不必了,已近五更天了,过不二三时辰天便要亮了。”
“秋日夜凉,又风寒露重,如此坐一夜怕是要害病的。”老太监有意压低着声音,劝诫道。
“无妨,公公忙去吧,不必理我。”
老太监不好在多言,只得差遣锦心送来一床被褥给凤心颜作御寒用。两人一坐一立,倒是无声相伴了整夜。
次日清晨,盛平皇帝醒来见自己宿在衍华宫内,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喜色。可四下环顾后,却并未瞧见凤心颜的身影,满腔惊喜又顿时烟消云散。唤人伺候着梳洗过后,也未进早膳,便要直接上朝。出门时,见凤心颜正坐在殿门的石阶前发呆,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这个女人宁愿在石阶上坐一夜,也不愿与自己共处一室。
是以,未曾言语,匆匆而过。行至玄武殿外,盛平皇帝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默默随行的老太监道:“朕昨夜里既然已经宿在衍华宫,便该赐她一道名分,不能平白害她让旁人说闲话。你说对么?”
“皇上圣明!可是要奴才即刻拟旨册封?”老太监恭然回道,面上却并无半分情绪。
“拟旨一事倒先不急,让朕在思量几日,可以先行筹备册封大礼等诸多事宜。”
“奴才遵旨!”<!-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