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爱慕之人与别的人一样袖手旁观,家门不幸举族成奴遭人非议。
所有的变故压得顾西喘不过气来。
“小西西,你在想什么?”贺铭站在常先生家院门前,看着顾西目光呆滞的从他眼前走过,忍不住问道。
顾西如行尸走肉般依然向前,压根就没听到贺铭的话,也没发现她已经错过了常先生家的院门。
宁祁眼看不对劲,干脆上前拉住顾西。“常先生家在这边,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贺铭挥开宁祁的手,担忧的问:“你这是犯病啦?还是又想起了什么?”
顾西看着同样目露关怀的两俊逸少年,自嘲一笑,说:“我大概真忘了,我与你们二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种能并肩而行的身份了。两位公子,奴婢在此谢过你们啦,佑弟好得很,你们也不用进去看了。常先生说他需要静养。”
两人呆立当场。一个是有口无言,一个是千万言语说不出口。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那是因为它不能经由当事者之口说给另一个当事人听。贺铭觉得这个苦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宁祁很想解释,还想告诉顾西他的苦衷。只可惜他没有说那些话的立场。只要他一天姓宁,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只是笑话罢了。
但这样的两人都有一个共性,那便是能为自己不合理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
比如现在。
“我是来拜访常先生的。”贺铭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
宁祁耸耸肩,说:“我是来借医书的。”
顾西还能说什么,只得装作跟那两人不认识,抱着酒坛子也进了院,直奔顾佑的病室。
至于那两个不自觉抬脚跟进来的人,顾西就当是游魂啦。
常先生接了酒,一把将封泥拍开,闻了闻之后用银勺勾出一勺,尝了一口后冲顾西点点头。
顾西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早就备在一边的碗跟棉团,倒了酒用那棉团帮高烧不退的顾佑擦起额头跟颈项等处。
常先生也没闲着,同样为顾佑擦拭咯吱窝、腿窝以及脚底板。
一刻钟之后,顾佑的体温终于逐渐回落。顾西虚脱了一般瘫在脚踏上,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溃败,两汪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