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茹在精神病里待了半年,看起来比在外面的时候正常多了。
见了池虞,一口一个池小姐。
那模样,简直好比罪犯洗心革面。
池虞不知道她的和气与温厚跟身后那个体格强壮的高大女看护有没有关系,她也不关心这个,只想问莫茹几个问题。
“托你的福,我跟祁朝又重新办了一场订婚宴,这是当时拍的照片,你看看。”
池虞将洗出来的一沓照片拿给莫茹。
莫茹接过来,细细抚摸照片上祁朝的脸,眼底满是慈爱,“记得他小时候每次睡午觉,非要我哄上半个小时才能睡着,那时候就是个小豆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任谁见了这样的莫茹,都要说一句母爱深厚。
池虞却只想笑。
她其实在莫茹主动牵自己手的那一刻,就看出她在装模作样的演戏。
演戏的目的大概是想从这儿出去。
可莫茹也许忘了,池虞差点葬身那片森林,其中就有她的功劳。
因为她是祁朝的母亲,池虞才没对她做什么。
但凡她是个不相干的人,下场只会比任娇母女更凄惨。
莫茹愿意演,池虞就陪她演。
“可是您发现没有,阿朝看着镜头的表情很不自然,所有的照片都是。”
有些人不习惯面对镜头,一站在镜头前,整个人状态就肉眼可见的紧绷。
祁朝还要更严重一些,别人是不自在,他是严阵以待,浑身竖着防备。
池虞知道他不喜欢照相,宴会上有人提出跟他俩合照,她都先站出来拒绝。
但祁朝却积极地配合每一个合影的人,池虞问他为什么,他说特别时刻,希望能留下很多记忆画面。
明明有心理阴影,却因为是他们的订婚典礼,强硬克服障碍。
莫茹把照片拿到眼前端详,睁眼说瞎话:“没有啊,你看他笑的多开心,别想太多。”
池虞没耐心和她在这虚与委蛇,看了眼身后那个女护工,她笑着起身,走到护工边上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