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颖莹慌忙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姒液没了耐心,当场拍桌子,急得不断咳嗽。
“圣上莫要恼怒。”郑颖莹起身为他抚背顺气。
“爱妃,朕虽未立后,与你的荣宠与皇后无甚分别,相处更似寻常夫妻,你对朕有所隐瞒,岂不叫朕伤透了心。”
气氛烘托到这,郑颖莹便顺坡下驴,微微抬头,泪珠颗颗坠落,“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只盼长伴君侧,与君相守一生,奈何君王仁慈却有人包藏祸心,特遣美人,欲擒故纵,妄图江山。”
“你是说花月依?”
姒液的思路跑偏,郑颖莹暗恼自己说得太过隐晦,只得摇头,“臣妾不知花奉女有无二心,但臣妾所说之人手段高明,其后势力更是对宫中的一切了如指掌,深得您的信赖。”
这回的提示可谓明晃晃,姒液怒目而视,“一派胡言!”
“圣上息怒,若您不信,尽可处置臣妾,浮归三番两次进入安定王府,有人为证。”
“贼人进府有何稀奇,妇人之见,妄加揣测。”
郑颖莹把心一横,再次哭诉,“想必圣上还被蒙在鼓里,那浮归可是王妃的亲外甥女。”
真正高明的诬陷便是所言非虚,但以点代面,生生将白的说成黑的。
宛归与安定王妃相似的面貌坐实了两人的关系,姒液有心为兄长辩解,郑颖莹又抛出浮归与韩秋伊私交甚好。
“圣上,王伯下了好大一盘棋,他与宫商大人同受您器重,是腾齐的肱骨大臣,他早就命德亲贝爷接近韩秋伊,您可记得当年宫中遇刺,姒律当众护住了韩秋伊?”
“确有此事。”
“当时韩秋伊的名声不好,金都的世家公子都是看在宫商大人的面子上对她施以礼数,可心底里哪个能瞧得上她,但姒律却不顾生命危险救了她,难道不可疑吗?”她三言两语就抹杀了德亲贝爷对韩秋伊的一片真情。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阿律演戏给朕看的?”
郑颖莹忙道:“圣上可算明白了,王爷暗中培养势力,意图谋反,浮归笼络人心就是他的授意。”
姒液听得冷汗直淋,她明白火烧得还不够旺,历数皇帝心中的疑问,“圣上难道没怀疑过王爷为何会同意自己的长子迎娶公主,当了驸马就得赋闲在府,姒谨学富五车,武艺超群,这样的人不能在朝为官岂不可惜?王爷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打算将圣上拉下皇位,自己取而代之,所以他才不在乎牺牲一时的利益。”
“不要再说了!”姒液越想越后怕,若郑颖莹说的全是实情,韩不弃是不是真打算为了女儿的皇后之位背叛自己。
“不弃都死了,再争韩秋伊又有何用?”
“圣上对宫商府恩宠不绝,看在宫商大人的面子上自然不会慢待韩秋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