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显然是支持跟外国自由贸易,反对朝贡贸易的, 因而在说到这里时, 语气颇有些不快。
“看来,那个皮雷斯要倒霉咯。”
朱宸濠听出点儿门道来,立马便回了一句。
“那帮欧洲人都在追寻最大化的利益,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互利互惠就一定能达成合作。”
严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脸上显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来,然后才接着道:
“可是,那些葡萄牙人却不知道明朝统治者的脑回路与他们完全不同,很多时候只凭个人好恶来行事,而根本不管后果和道义。”
“地方那些人倒是为了自身利益才不愿葡萄牙人在大明站稳脚跟,而那帮掌控朝堂之人为何会如此反时代, 我还真想不通。”
这还真是一个困扰朱宸濠已久的问题。
他是真的不明白, 那帮人为何就能完美避开所有正确选项,非要往最不该去的道路上走。
在西北, 他们要放弃关西七卫和作为缓冲的大片国土;
在对外贸易上, 又死守勘合贸易体系,不愿与他国展开正常贸易。
听见朱宸濠之言后, 严嵩冷笑道:
“那些人, 不管是皇帝还是阁臣, 一个个都既跟时代, 又跟社会脱了节,当然想法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看。”
“你为何会认为他们跟社会也脱了节?”
朱宸濠有些不解地看向严嵩。
“陛下您只需看看那帮大员的履历就清楚了。”
严嵩有些轻蔑地说道:
“好些人, 都是年纪轻轻便进了翰林院,然后就在京城的各个衙门里面打转, 等到资历够了,便能升为各部主官甚至入阁。
可这些人,几十年都呆在北京城里,哪能知道帝国其他地方的真实情况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