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楼直着眼睛,梗着脖子,死命地在大腿外侧搓了搓手。
直蹭得掌心一片火热,这才僵硬而怪异的举起爪子,照着刀柄前前后后好一通比划,却总是觉得哪里差了点意思。真真儿的左也不对、右也不对,简直比烫手的山芋还难招架。
似这般磨磨唧唧、踌躇良久,阎春雨尚未开言,他先急了。
一咬牙,再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捡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反手便抓了上去。
莽撞之下,意外不期而至。
阎小楼攥着拳头,刚一使上劲,体内真元立时掀起一揽狂潮。
惊涛骇浪间,五脏震荡、六腑飘摇。少年闷着口老血,脑袋嗡嗡的。
他这边身、心俱是动荡,那边,交叠缠绕于刀柄的流火纹也跟着闹腾起来。
晶莹剔透的火光横着一扫,雪亮的刀身随之披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某种与烙骨之时极其相似,恍若血脉相融的亲密感再次席卷而来。
阎小楼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在眼前还是白白茫茫、啥都看不清的情况下,竟然想都没想,脱口便是一句:“朱雀!”
朱雀!?
还没来得及撒手的阎春雨敛眉、抬眼,目光刚刚触及对方,掌心忽地一热。
他下意识地低过头,就见两团核桃大小的火苗猛地窜出刀身。先是在靠近护手的地方徘徊了两下,然后便贴着冷铁,在方寸之间一圈一圈碾过去,好像有心要描画些什么。
阎春雨伸直了胳膊,上半身就势往后一仰,兀自瞧了一会儿。
很快,一块似鸡非鸡、似鸟非鸟,几乎与刀面等宽的圆形图腾便透过火光,渐渐跃然其上。
与此同时,在刀身另一侧,也就是正对阎小楼那面。两枚与拇指肚相当的铭文依次排开,相继镌刻成型。
此铭文虽然同样呈现出一种极其幽邃的深色,线条却比图腾单薄了许多。于是,其笔势不可避免的瘦下来,瘦而苍劲,整体架构、形态,与现行文字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