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你现在知道紧张了?”鬼差面露讥笑,如看死物。
“啧啧,一向兴风作浪的你,也有紧张的一天?”谢三鼎哈哈大笑,似半年多来的憋屈终于到了可以释放的一刻了。
徐凤年眉头紧皱,如临大敌,他也曾想过这一幕的出现。
后悔么?
为一个苍寒,极可能葬送他整个黑鸦帮。
但实际上,倘若没有苍寒,这一刻或许早在半年前就出现了。
所以,他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有的,仅仅是放手一搏。
至于他曾一直想借庇佑苍寒的那位前辈出手的愿景,于此刻,却不太在意了。
原因很简单,一旦出手,势必混乱不堪。
届时就算那位前辈降临,所帮助的也不会是他。
这么一想的话,他自己的处境似乎才是最危险的。
可事已至此,他站不站苍寒一边,都是其两帮的眼中钉肉中刺。
同座一条船,早已无法置身事外了。
就在徐凤年面色阴沉,稍稍感叹的同时,却见苍寒皱了皱鼻子,一脸轻浮的淡然开口:“对呀,本少的心,嘭嘭直跳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连环杀人犯了。”
“大言不惭,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话毕,鬼差步伐一动,身子化为残影,瞬间近身。
“连环?杀人犯?”谢三鼎琢磨着,发现这意思岂不是要将他们全部葬送?
他登时狂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死到临头还嘴硬!”
话音未落,便一步踏来,抬起五爪成钩,势要拧下苍寒的脑袋。
也就在这一刻,芯儿立刻拦在谢三鼎眼前,奋不顾身。而徐凤年,则去阻止鬼差的出手。
然而,预料中的缠斗与混战,并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源于远处的一声怒吼。
一语喝出,声未逝,人以至。
那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面如刀削,身披朱红色的甲胄,腰系精钢长刀,在月光下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