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是真正血海飘零、天地黑暗的一夜。”
“那个在江边等鱼来,在屋里写世界的人,只是单手一招,那只笔便从天边而来,只是单笔写了因果二字。”
“这个世界所有与杀了他母亲有关的人,与他妹妹受死有牵连的人,就自然地头顶了红色。”
“先是从他所在的城市,他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用笔切开了所有人的头颅,放血,在锅里煮成了墨。他持笔添墨,在空中上写了一个斩。”
“顿时,整个星球上的所有头顶红色的人,都被从天而降下的斩字。劈成了两半,所有的河流,所有的海岸,全成了血红一片。整个联邦震动。”
“他以锅再煮墨。”
“再写了一个杀字。”
“只这一个杀,便飞向了茫茫虚空,头顶红色的人,被其尽斩。”
“他便成了魔神,人称夜魔。整整一月,联邦都浮着的血腥气,就是他的神迹。”
“因为这件事,女孩的家里,遭受到了最严酷的绞杀。他们把包括女孩在内的,一个个有关的人头,都送到了那条江旁。”
“他一动不动,只是和身旁的一个老人说笑,在说着故事,在说着这条江里有鱼。那些在联邦中,极为负盛名的人,被他没有正眼看上一眼。他们便一一回去了。”
“女孩有些不明白,成为了魂体的她,上去与他理论。为什么要杀人?”
“他只是说,为什么要杀人。”
“女孩很愤怒地说,他们只杀了一个人!”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连一个人都没有杀。”
“那时,那女孩才知道,他母亲是身魂惧灭,连去往第二界的机会都没有。而他所杀的那些人,只是没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那女孩就这么被人留了下来。被家族留了下来,被世人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讨他欢心,还是让他复仇。”
“他的确是没有杀人。理由是他父亲不让他杀人。”
“再后来,他继续写书,比以前写得更加厉害,更加久。不去管江里面的锅里面,有没有鱼。只是偶尔陪着他父亲吃吃饭。”
“再到后来,他索性不再出门种地,是他父亲种地,做东西给他吃。”
“可是水笔怎么能写成字?书怎么会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