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明秋如此冷静的指出,纸鸢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些,她本就心里有亏,又被这样明明白白指了出来,当然是有些退缩。
她退缩,她身边的流苏却不。
“你这算是什么?纸鸢只是没有来得及道歉而已!”她替纸鸢出头。
原本弱了下来的纸鸢登时又来了气焰,她不服气道:“对!我还没有来得及道歉!”
眼见着纸鸢不肯承认,明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流苏掐腰指着明秋:“怎么,你这是说不过我们要甩脸色了吗?”
纸鸢立马附和道:“就是!别以为你要当大公子的贴身婢女就了不起了!麻雀就算飞上枝头也只是麻雀!别以为你比我们高一等了!说到底还不是个奴婢!”
明秋猛的站了起来,她恨恨的瞪着纸鸢不说话。
纸鸢不由有些怕的缩去流苏身后,嘴上还不饶人道:“明秋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告诉管事婆子去!”
明秋吸了一口气,她猛的捏紧了手里的喜帕,而后又渐渐松开,最后垂下眼沉默的疾步冲出了房间。
从始至终,屋子里那些看热闹的丫鬟们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
明秋冲出房间后一路狂跑,直到感觉到了脚底刺骨的寒冷,她才猛的停下了脚步。
她低下头一看,原来自己并没有穿鞋子,就这样在雪地里跑了一路。
明秋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只觉得心里格外委屈。她自问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一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出风头,老老实实,为什么还要被人针对?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明秋不由捏紧了手里的喜帕,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张帕子她绣了整整一个月,原本是要送给她哥当新婚贺礼的,如今却是全毁了。
明秋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像不要钱的珠子一眼掉了下来,寒冷的风冻得她瘦弱的肩膀瑟瑟发抖,却压根抵不上她心里浓浓的失落和伤心。
直到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
明秋抬起还挂着眼泪鼻涕的一张脸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就被吓得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