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内,刘延庆等一帮西军将领正在长吁短叹,满面愁容。
尤其是刘延庆,更是蹙眉不语,暗自喝着闷酒。
虽然此事和诜自愿一力承担,但是刘延庆却知道,自己身为左路大军统制,决计是脱不了干系,尤其是自己虽然明地里从未和赵皓冲突,暗地里却是各自不对付。
满脸丧气的辛兴宗,看了看刘延庆的脸色,鼓起勇气道:“此事,还是须禀报给童枢相那边,或许可……”
话音未落,大帐外便传来一声长长的“报”字,打断了辛兴宗的声音。
众人神情一紧,知道来者必然是与赵皓的将令有关。
只见一骑斥堠翻身下来马,直奔帐内,朗声道:“启禀统制大人,昨日赵都统制大人率白沟河驻军,渡河而击,大败辽军耶律大石部,如今辽军已全面败退至涿州。都统制大人传令,请大人率此处驻军,出兰沟甸,过燕山,与白沟河对岸大军汇合。”、
刘延庆等人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辛兴宗更是勃然大怒,一把将那斥堠的衣甲揪住提了起来,嘶声怒吼道:“你敢假传将令,莫非是辽狗的奸细?”
那斥堠原本出自西军,辛兴宗其实是认识的,只是传来的消息太匪夷所思了,令辛兴宗一下就抓狂了起来。
那斥堠惊得面如土色,急忙战战兢兢地递过一封信函,递给辛兴宗道:“赵都统制大人的手令在此,还请过目……小人句句属实,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假传军情!”
刘延庆面色铁青,一把夺过那手令,仔细看了许久,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起来,恨声道:“放下他!”
辛兴宗冷哼一声,将那斥堠放下,那人如蒙大赦,不敢再停留,急忙告别而去。
刘延庆将那手令一把丢给辛兴宗,辛兴宗看了几遍之后,神色也变得凄凉起来。
自己这边不听将令,擅出兰沟甸,损失极其惨重,而白沟河那边却竟然渡河而击,横扫辽军,一举破敌,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如今赵皓挟大胜之威风,想要如何处置他们便如何处置,几乎成了赵皓刀俎下的鱼肉了。
辛兴宗黯然道:“此事恐怕全部推到和诜身上还不成,还须向宣帅求助。”
刘延庆摇头苦笑道:“宣帅怕是指望不上了,还是找留在莫州的蔡大人了。”
他说的莫州的蔡大人,自然是指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