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思虑良久,最终叹道:“罢了,就依尔等之计,暂投韩易,以观后来。”
刘繇领军前往山阴,拜见于禁,于禁不疑有他,大喜收纳。刘繇拜道:“王朗固守城池,势难拔取。恐吴郡袁术派兵来援,会稽难下矣。”
于禁急欲立下大功,以得韩易重用,于是拜问道:“不知正礼公可有何妙计?”
刘繇说道:“吾在富春时,多闻会稽一郡的钱粮,大半屯于查渎岗;其地离此数十里,莫若以兵先据其内,所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
于禁大喜说道:“正礼公妙计,足可令我破贼矣!”
黄龙罗、周勃拜道:“我等知晓查渎路径,只是不知钱粮屯于此处。愿为将军引路。”
于禁亦喜,即下令于山阴城各门燃火,虚张旗号,设为疑兵,连夜军马起行,撤围南去。第二日一早,王朗闻报于禁军马退去,自引众将来城楼之上观望。见城下烟火并起,旌旗不杂,心下迟疑。
王朗疑道:“难道是袁公派大兵南下,又或截断了韩军的粮道,韩军不战自退了?”
周昕喜道:“韩军走矣,特设此疑兵之计以惑我等,可出兵追袭之。”
郡吏陈桃惊道:“韩军此去,莫非要去查渎?府君需令部兵与周将军追之。”
王朗一惊,说道:“查渎是我屯粮之所,正须提防。泰明可引兵先行,吾随后接应。”
周昕于是领五千兵马出城追赶。将近酉时末,离城三十余里。将近查渎,却不见查渎火起。于是乘夜而行,欲要到查渎方才歇息。正行间,忽听密林里一声鼓响,万箭齐发,火把齐明。周昕大惊,勒马回走,一将当先拦住厮杀,火光中视之,正是于禁。
周昕舞刀来迎,战不十合,被于禁一刀砍于马下,余众皆降。于禁领兵回转,再来迎战王朗。王朗闻知前军已败,不敢退回山阴,引部下奔海隅去了。
刘繇自告奋勇前去劝降王朗,于禁应允,领军复回山阴,乘势取了城池,安定百姓。不两日,就见刘繇顺利劝降了王朗返回。
于禁大喜,于是收拾王朗之军,合并四万之众,令刘若留守会稽,自领大军北上。行至南浔,正会见朱宁领五万大军与袁军对战。于禁不禁大惊,深服朱宁之能。于是将大军付之,甘愿为下。
吴城的袁术闻知北面的战情十分不妙,韩易亲率十万虎贲渡江东来。刘勋见势不妙,已率先投降了韩易。而如今更有数万韩军从南路而来,袁术走投无路,急令大将桥蕤,领最后的四万大军出战,以做最后的挣扎。
朱宁得于禁的援军之后,军力已倍于袁军。朱宁欢喜的说道:“父亲已然渡江东进,我军更直逼吴县。袁军全面告急,兵无士气,将无战心,决无恋战之意。今夜正好劫营,一举击破袁军。”
众将应喏,当夜,朱宁分军五路,长驱直进。桥蕤前后左右抵挡不住,军兵大败,众皆四纷五落,纷纷告降。桥蕤只能领着数千残兵退回吴县。
袁术见到桥蕤之后,顿时心若死灰,整个人都衰败了。谋士杨弘拜道:“主公,韩易南征,是为传国玉玺而来,并非是为主公而来。只要主公献上传国玉玺,真心降伏,凭借袁氏的家世,想要后世富贵不难。”
袁术一怔,不由抚着迷醉人心的传国玉玺默然不语。阎象劝道:“主公纵然放不下袁氏之尊,但也要为公子小姐们考量吧。主公身为汝南袁氏嫡传,万万不可无后矣。”
袁术终于出言道:“河内人张鮍曾为吾卜卦,说吾有做皇帝的命。如今看来,全然是空。也罢,就令韩胤出使韩军,说我愿献出玉玺投降。桥蕤,你速去秣陵,命令张勋等将也一并降了吧。如此可不失富贵之日。”
朱宁得报大喜,号令大军急进。不料却闻知袁术始终放不下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骄傲,不乐亲向赘婿韩易之外姓庶子朱宁投降,已于昨夜自尽了。
袁术之子,少年袁耀身着白衣,在杨弘、阎象等人的帮助下,向朱宁献上传国玉玺,表示投降,汝南袁术势力至此全部覆灭。从韩易起兵南下,到朱宁进入吴县受降,时间尚且不到三月,可是袁术覆灭之速也。
而立下大功的朱宁,一路上安民恤众。虽有数万山越大军,但并不许一人掳掠,肆意踩踏稻田。所行之处鸡犬不惊,百姓悦服。常赍牛酒到寨中劳军。朱宁以金帛答谢,一路之上欢声遍野。江东百姓于是亲切的称呼尚不曾及冠的朱宁为“小郎君”,此至,朱宁名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