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柜的也没有多说话，让小厮拿了浴巾和胰子来，便带着人走了。

杨双把门缓缓地拉紧，然后脱了鞋，换上了木屐。

章九璇果然不太避讳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杨双刚刚换上鞋子，她就已经把自己脱成了赤条条，光着身体进了汤池。杨双的手臂受了伤，是不能下水的。这房间里也没有个坐的地方，于是就只好站在池边，等章九璇的下文。

汤池里的水温看上去很高，冒着白茫茫的雾气。章九璇坐在里面，露着肩膀和半个胸脯，头枕在池边，闭上了眼睛。

杨双拿了个枕头过来，让她能枕得更舒服一些。

“谢谢！”章九璇淡淡地客套着，“你不下来洗个澡吗？”

杨双指了指自己吊着绷带的手，道：“会感染的。”

“江城的温泉里有硫磺，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的。”章九璇看了看自己的身边，“下来！”

杨双吸了吸鼻子，“我还是站着比较好。”

“你为什么这么提防我？是觉得我很随便，你怕对不起王安柔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随意，却让杨双登时吃了一惊。

章九璇为什么会知道王安柔？

他和王安柔之间的事，章九璇为什么会知道？

她没有这个渠道，她不可能认识王安柔。王安柔一直潜伏在香城……

不对，杨双转念一想，知道王安柔的有好几个人。

赵先觉和刘时庆都知道王安柔，是赵先觉告诉章九璇的？

杨双的脸上阴晴不定，看来章九璇所掌握的信息远比他想象地还要多。

章九璇回过了头来，“杨双，你觉得我和王安柔，谁更漂亮？”

杨双缓缓地吸了一口滚烫的空气，他蹲了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章九璇笑了笑，指了指身边，“你下来，我告诉你。”

杨双再也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精光，光着屁股就坐在了章九璇的身边。章九璇就那么一直看着这全过程，直到水花荡漾着，两人贴坐在了一起。

“你不怕你的伤口感染了？”章九璇问。

杨双看着她的眼睛，道：“硫磺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洗完了澡，我可以去陆军医院里重新上药。”

“哼……”章九璇闭着嘴笑，“帮我揉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