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要芙伊尔面无表情望向远方就足以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她鲜红如血的头发在这灰暗的世界中就是引路的火把，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她。

军队前进着，风中尽是破败的味道，就算是瞎子凭借着这味道都能想象出附近萧条的景象。

然而这迎面吹来的风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更为恶心的气味让芙伊尔下意识勒住了缰绳。毫无疑问，这是尸体的气味。芙伊尔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手上已经沾了不少人的血了，这样的气味虽然恶心但也是她最为熟悉的。

“这浓度，大概是死了几十个人了吧……是前面村落里发生瘟疫了吗？那我们应该躲开才是……”

“芙伊尔公主！芙伊尔公主！”

之前派去侦查敌情的斥候突然大喊着跑了回来。

“说了多少次了，在军队里叫我将军！”

“啊，芙伊尔将军……前……前面……”

斥候口吃不是因为喘不上气，而是因为害怕，他在害怕什么？芙伊尔感觉事情不对，命令军队原地不动，自己带了几个士兵上前查看。

前面是个上坡，到了顶处就能看到另一边的情况。芙伊尔越往前，越能闻到那股夹杂着恶心的尸体气味，但身经百战的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硬要说有什么刺激神经的味道的话……

“魔法的味道？！”

芙伊尔快马加鞭，直接冲到了顶处，随后又猛地拉起缰绳，马儿后两脚站立差点儿向后摔去。

说不出话来，芙伊尔看见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如才好。

人的死法有很多种，普通一点的比如绞死、毒死，残酷一点可以斩首、腰斩、五马分尸……但这样的、这样的死法芙伊尔还是头一次见。

仿佛是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后的扭曲焦黑的身体，成片……

恐惧……不光是因为这恐怖的场景，更还有那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伫立在这片尸体之中仰望天空的黑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