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有些疑惑,“那是为何?”
“她如今风头正劲,可也树敌太多,宫里没人待见她。皇帝的宠爱并不足以让她在后宫站稳脚跟,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地位,如果还敢对我伸手,那也不过是个蠢的,早晚会被人拉下去,又何必在意?”
三个丫头面面相觑,还是珠玑开口道:“话是如此,也耐不住旁人拎不清,进宫还是要当心些。”
乐妤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嘉嫔的事她没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乐妤看来不过是小事,她心里所想的,是其它的大事。先前在承帏宫,淑妃告诉她,大皇子封王的庆典定在十八,皇上吩咐了内务府要着意操办。
十八,乐妤心中默道,只有几天了,,,,
十八那天天气不错,久违了的阳光重新从厚厚的云层照射出来,映射得宫里处处殿堂楼室罩上了一层金光。
大典进行得很顺利,今日的庆亲王着一身崭新辉煌的亲王冕服站在众王之前,满面笑容,眉目中又回复了往日的飞扬傲慢。作为众皇子中第一个封亲王的,他自然有资格傲慢,但可笑的是,他自己不知道,这得意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今日乐妤和程凌烨都来了,安静地站在各自的品级队列里,只偶尔远远对视一眼,目中皆是了然。
恭王垂着头站在庆亲王后,看不清面色,只瘦削了不少,再无往日的风流俊逸。倒是后边的恪王纯王,就很有些复杂了。特别是纯王,几乎是面容扭曲了。乐妤心中明了,只觉得好笑,他以为庆亲王再无翻身之日,宋家就会转而支持他,却不想庆亲王还能封王,宋家自然还是会紧紧地贴在庆亲王身边,根本没他的份儿。
这一场大典,在乐妤这样的明眼人眼里,真可谓是精彩,人心各异,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一览无遗。
随着庆亲王接过亲王的金册金印,礼成,大典终于完结,所有人跟着去大殿参加宫宴,等到能回去,已是日尽黄昏,乐妤跟在顾氏和老夫人的马车后面,一家人缓缓出了宫。
走到四成大道时,不知为何,马车却停了。乐妤十分诧异,“怎么了?”
青枚忙掀帘出去,一会儿回来时脸色却古怪得很,又像是憋着笑。乐妤越发觉得离奇,“这是什么表情?”
青枚只得开口:“老夫人和夫人的马车已经走了,咱们,对面,是世子爷的马车。”
乐妤愣住了,反应过来时脸立刻腾地一下红了,红地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个程凌烨,搞什么?!
青枚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极有默契地下了车,只剩下乐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乐妤越发恼怒,帕子都要拧断了。
车帘一动,程凌烨含笑的脸出现在眼前。
见乐妤没好气地看着他,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咱们好久没见了。”
乐妤板着脸不说话,马车这会儿是停在一条死胡同的巷子里,两人身边的人全都走得无影无踪,只剩马儿打着响鼻,懒懒地动着蹄子。
以前倒也罢了,如今已经订了亲,他们就不好见面了,算起来,的确是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