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外的鸦军鱼贯而入,百余双手将小陌架在第一根圆木上,与薛崇仅隔了三尺的距离,幽鸾的头立时垂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小陌的脸上.
李嗣源随着桑维翰走出梨园,二人来到一落偌大的庭院,院中有大株大株的梨花间着芭蕉,显得富丽堂皇,当中五间小谢,上悬“凌烟阁”三个斗大金字,桑维翰推开阁门,引着李嗣源进入内堂.
堂内设有一对梅花几案,左边鼎里青烟缭绕,右边茗碗茶具玲珑剔透,当中一段巨榻极为惹眼,上面坐着一人,从身形来看应是一个窈窕的女子.
女子身上缠满了锁链,锁链一头拴在床柱上,另一头穿在琵琶骨里,李嗣源略微一怔,他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凄惨的光景,不解道:“此为何人?”
桑维翰向前迈着碎步,弓身笑道:“她便是薛崇的结发妻子,大梁的一品诰命夫人,此人乃邺王杨师厚的关门弟子,爪功独步天下,小的怕她生事,便锁了琵琶骨,暂且废她武功,又见其颇有姿色,所以献给总管大人.”
李嗣源走到冷梓月跟前,抬起了她低垂的脸,见她妆容淡去,面色显得极为苍白,但眉眼间淡雅如画,透着些许威严.
冷梓月痛得唇色发青,但意识尚存,她颤着声音道:“你你就是大太保李嗣源?只要你放过我的相公,我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绝无二心”李嗣源的眼睛已是睁开了一半,“此话当真?”
冷梓月感到来自胸口的阵阵剧痛,她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只是眨眼默许,李
嗣源心下大喜,高呼道:“速速将薛崇赶出李府,免得这厮满口的污言秽语,国侨还不快将美人身上的锁链取下,简直大煞风景!”
闲云闭月,细雨如棉,转眼过了六个时辰,与凌烟阁接壤的蓼风斋里放着一张酷似回廊的软榻,榻上露出了许婉秋曼妙的身姿.
许婉秋清颜白衫,云丝墨染,整个人被捆绑在床榻上,缓缓道:“知道本姑娘是谁吗?你得罪了本姑娘,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是月中的嫦娥也好,是九天的仙女也罢,只要落在石某手中,你就是我的!”石敬瑭坐在床边,霸道地注视着许婉秋,伸手便欲解开许婉秋的衣衫.
许婉秋花容失色,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石敬瑭玩世不恭地笑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石某会做些什么?”“你敢对本姑娘无礼,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现在动也不动,放着这么个美人儿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暴殄天物?”石敬瑭麻利地解开许婉秋的衣服,露出了腰间厚厚的一层纱,他将脸凑了过去,呼吸着许婉秋淡淡的体香,邪笑道:“果然是不盈一握,婉儿姑娘不但人美,身材也是这般火辣,只可惜你性情粗暴,多了些男子气,不过石某已经知足了.”
许婉秋身子绷得笔直,呼吸急促起来,“你要做什么?快把你的脏手拿开,小心我一扇子戳死你,不要脸的狗东西!”
“石某就是喜欢你蛮横的样子,既然上天让我在琉璃馆遇到了你,那我绝不会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机缘.”石敬瑭自顾自地在许婉秋腰间抚摸着,似乎对恐吓置若罔闻,他指着许婉秋胸口,冷目直摄心底,“你身受重伤,若不是李府的下人为你换了纱布,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算是知恩图报你也该是我的女人,我不要你的人,只要你的心.”
“将军的厚爱婉儿心领了,但我早已心有所属,恐怕再也容不下旁人.”许婉秋苍白的脸上闪着淡雅的光泽,她鼻子较高,仿佛从梦里走来的完美情人.
石敬瑭在琉璃馆中便已发现许婉秋望着苏有雪的目光含情脉脉,二人相偎相依,颇有同赴黄泉的架势,他醋意正浓,不觉愁上眉梢,“你凭什么喜欢他,小白脸哪点比我好?是比我有权,比我有财,还是比我英俊,比我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