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断魂枪一声蜂鸣,安重诲方欲近前,却被游走在半空的碧落隔开,“妖女的御剑术出神入化,安某爱莫能助了,石都头多加小心!”
木叶仍在燃烧着,宛如下起了漫天血雨,三娘傲立“雨”中,身后的九尾残影高可遮天,梨园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鲜血沿着路面铺散开,一股股难闻欲呕的血腥气充斥着鼻端.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响了起来,“奸夫**,居然在本郡主面前打情骂俏,好不要脸!贱婢,你怎么还不走,是赖上石都头了吗?”
李紫瑶莲步款款,从鸦军里走了出来,石敬瑭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人,急道:“郡……郡主,你怎么来了?”
“本郡主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吧?”李紫瑶白皙的肌肤莹洁胜雪,两片薄唇翘起一弯幽怨的弧度.
石敬瑭连忙吞咽着口水,颤声道:“不不,郡主说得哪里话.”
“那你倒是做给我看,本郡主要你杀了这个贱人,你待如何?”李紫瑶满头垂系着如水的流苏,她说到动情处,流苏也跟着左右摇摆起来.
许婉秋怒火中烧,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讥讽道:“我已经和郡主解释过了,你又何必出口伤人?郡主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醋坛子,果真酸得要命,难怪石都头一心恋着别人.”
李紫瑶斜眼看向石敬瑭,怒道:“你明明可以杀了这个贱人,为什么就是不出手,你分明就是有心偏袒,爹爹,石敬瑭如此对我,您一定要替本郡主好好教训他.”
“瑶儿真是胡闹!”李嗣源身披常服缓缓从李紫瑶身后走了出来,他望着三娘的方向,不觉面色微变,沉声道:“原来是九尾妖狐荣丽娘,果然好手段,只惜风满楼不在,你还不成气候.”
三娘纤腰微摆,媚然一段风姿,她的眉心微微蹙起,傲似寒冬的独梅,“你就是大太保李嗣源?多年未见,还是这般硬朗.”
李嗣源的大手由袖中伸出,赤霄离了石敬瑭,“嗖”的一声,再次握在李嗣源的手里,“想不到三娘还认得本座,记得太原一别,愈近已是四载.”
他大手一挥,划开了碧落的攻势,碧落仿佛失了魂魄,如断线纸鸢般坠落下来,李嗣源脚下生风,浮光掠影般迎了上去,只听“呲”的一声尖啸,三娘腰间被赤霄画出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怎么……怎么可能”三娘双目游离,腰间的灼烧感令她清醒了许多,“想不到一招便分了胜负,难怪李存勖这般忌惮你!”
赤霄在李嗣源手中赋予了新生,不知是光在流动,还是图腾在剑中游走,仿佛一条有生命的长龙被牢牢地禁锢在赤霄剑中,“这便是九尾妖狐的手段吗?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无趣.”
三娘忍着剧痛挥舞起黄泉碧落当头斩下,李嗣源冷冷一笑,身子始终与三娘保持着三尺的距离,李嗣源一退再退,赤霄无精打采地垂在那里,热焰暗了下去,现出了醒目的异兽图腾.
三娘忽觉腹中疼痛,整个人就这样瘫软下去,赤霄缓缓扬起,剑尖直指三娘咽喉,李嗣源面上仍是死气沉沉的,仿佛生死在他眼前平常得一如日升月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娘的一双美目勾魂摄魄,未语先含了三分媚意,她把头侧了过去,冷冷说道:
“你杀了我吧,三娘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哼哼本座这便成全你!”赤霄殷红若血,瞬间爆起了阵阵焰芒,李嗣源方欲出手,忽听得一个声音从远处响了起来.
“一群热血男儿枉生了七尺之躯,竟然在这里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好不要脸!”三娘身子不由得一震,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从月下飞了出来,男子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百蝶穿花袍,足蹬朝靴,腰束宫绦,早已立在了露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