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称是陈果夫先生的保镖么?”陶然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王修,轻蔑地问:“陈先生多大岁数,身高几许,家里几口,什么口音?”
“那是人家急中生智,为了保命瞎说的。”王修此刻也不撒谎,这类谎话禁不起核查。
陶然也没打算信王修那套说辞,他最看不得王修这种油腔滑调的东西,轻哼一声“够胆,看在你救下韩先生,我原谅你撒谎。你把情报给我,到账房领银子去”说完一挥手。
“情报…它…丢了…”王修撂了实底,在座的皆是一惊。
“对了陶公,不是说扒皮么?”胡安闷声闷气地补了一刀“还得是头层皮”。
“且慢!我有话说。”王修指着胡安的鼻子挤眉弄眼“就你这大手指头,粗得跟铁条似的,连褪鸡毛都不会,扒什么皮?装蒜呢?”
“往死里打!”管家也怒了。
“且慢!我还有话说。”王修还是不干。
“说!”众人头晕了。
“能不能把胡安先生的皮一起扒了?”王修揪着胡安的衣领子“这混蛋硬把情报塞给我,他还把组织首领是陶然说出去了,他比我该死。”
“嘿,小兔崽子”胡安上来就拧王修的耳朵。
连坐连带的办法似乎起到了点作用,这胡安确实连出昏招,而王修不过是卷入旋涡之中。韩继宗看看陶然,陶然举棋不定,看了看管家,管家点点头。
陶然开口道“你有办法找回来?”
“我已经找到了部分线索,要不要,你们自己看着办。”王修也没停下蠕动的嘴巴,把胡安误传情报、情报失窃的事情像村妇唠嗑一般添油加醋唠了一遍。讲完之后还特别强调“如果我是日谍,自然希望你们损失更大,我既不会放韩先生出来,又会促成昨天的火并,可我做了什么你们都看到了!”
陶然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文明棍上的玉石握柄,这个叱咤风云半生从来不慌不乱的老革命党的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所幸手表还在。”韩继宗赶紧缓和紧张的气氛,说“手表中有打开精钢筒的钥匙,目前他们还打不开。”
“如果他们硬砸呢?”胡安问。
“精钢筒是德国造的专业情报传输装置,里面内置有一个白磷夹层和助燃剂层,砸、烧、蛮力撬压都会让白磷燃烧,在密闭的小筒里一样可以瞬间烧毁所承载的物件。情报界高层应该都知道那玩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