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会跳线子嗒!(坏事儿)”
秦五的车子越来越近。六子开着车,眼皮快耷拉到方向盘上了,他靠唠叨顶住困意,唠叨局座太狠,唠叨今天点儿背,唠叨车胎爆了两次,修车就花了两个多小时。顺子则抱着一包袱银元半睡着。秦五见白庙依稀可见了,一巴掌拍醒了顺子“快到了,一会儿把银元放在佛像下面,再掏出来,六子拍照。明白吧?”
俩人点点头“明白”。
200米。
“我就不明白了大哥。”六子边开车边问“找个地方藏赃,再起获就得了,干嘛跑这么远!这一路折腾的。”
“这里是俩巡警被贼打死的地方,也是盗贼活动密集的地方,赃物藏在白庙附近,就显得更加真实可信。到时候在现场附近散扔一些,再找出来拍照,起到印证的作用。做,就要做的像。”秦五说。
“俩小子还寻思,承认了就能放他们呢!”六子笑叹到“傻狍子。”
“死了三个警察,这事儿总要有人背锅,他俩不背,陆局就得背。”秦五说“你一定要分析长官的心理,长官的需要就是你的方向。”
“哥,有点草菅人命吧”顺子不落忍。
“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改天咱们给他俩换个厚木棺材,多烧点纸,也算仁至义尽。”秦五说。
“就是,就是。这俩家伙,不是贼也是间谍,总之不是好东西。”六子宽慰着自己颤抖的心灵。
不远处,无数思维之火在阿炳脑海中碰撞着,他必须想个办法避免秦五被伏击。
100米。
即将进入射程,阿炳焦急万分,一个念头涌进脑海,他闪身卧倒在草丛里,掏出刚从胡安腰上取出来的枪,朝天鸣了三响——“砰砰砰”三声之后,拢着手大喊“绺子来啦!绺子来打劫啦!”
“哎!”秦五立刻叫停了车“听着喊什么没?”在巨蛇上爬行的甲壳虫终于不动了,阿炳松了口气。
“好像是闹了麻匪!”六子十分紧张“哥怎么办?”
埋伏在山上的人迅速做出了反应,他们朝着枪口喷火的方向密集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阿炳没时间休息,见火力向自己集中,便飞身扑下缓坡,一咕噜爬进路旁的壕沟中,在高高的蒿草掩护下,连滚带爬地向胡安撞车的方向跑去。
“哥,咱得救人吧”顺子慌忙掏枪。
“狗屁,咱仨能打得了麻匪?撤!”秦五跑得意图很坚决
“赃怎么办?”六子边调头边问。
“贼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咱换个时间再放!走!”秦五的命令得到了立即响应,小汽车一个转弯,掉头往回跑。
十几个黑影顾不得阿炳了,他们飞跑着下山,追击逃跑的小汽车,又是一阵乱枪,但距离太远,基本没有打到,小汽车画着弯,狼狈地逃掉了。
黑影这才想起捣乱的阿炳,他们拎着枪向阿炳藏身的草丛飞跑而来,却只见到一摊压变形了的枯草和一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