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但是这间屋子里确温暖如春。贵妃榻上的人穿着一件红色的织锦长裙,梳着一个松散的发髻,发髻上簪着一只金钗。
红唇素手,媚眼如丝。
夏水难得没有垂着头,她抬头看着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的人。
她与秦姨娘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她仍是青涩,而秦姨娘却是熟透的樱桃,鲜红欲滴,待人采撷。
秦姨娘也看着这个女儿,眼神陌生:“你怎么来了?”
声音婉转如莺啼,她的一副好嗓子到是随了秦姨娘。
是呀,她怎么来了?
夏水听着这陌生又冷漠的声音,心里那脆弱的念想被轻轻掐断。
“求姨娘指条活路。”
秦姨娘勾魂的眼睛微微惊讶,她看了这个女儿一眼,轻声笑出声来:“奴家能给姑娘指什么活路?”
夏水看了一眼立在秦姨娘身边的丫鬟一眼,这个丫鬟比秦姨娘稍大一些,长相普通,是那种仍在人群里立马就会让人忘记的脸。
小时候,她被人欺负跑到这个院子寻秦姨娘的时候,她曾经抱过她,给她清洗过伤口,给她过吃食。那是她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温暖。
只是这温暖太短暂了,后来她就学会了怎么在夏二老爷眼前悄悄露出脆弱,慢慢地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些。直到她掉进狼窝里,才知道,以前小孩子之间的龃龉真的就是不痛不痒的小大小闹不值得一提。
今生如果不再像前世一样,她只能往上爬。
张广成已经盯上了她,她必须得行下一步。
“唯有你能。”
“呵呵~”贵妃榻上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淡色的绢帕,虚掩着红唇,微侧着头,眼尾上扬,轻轻的笑声像是洁白的翎羽轻轻地扫过心头,痒痒的,勾人心魄。
秦姨娘缓缓起身,旁边的丫鬟伸出一只手。秦姨娘的手搭在那穿着衣料普通的小臂上,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放在一个粗劣的托盘上,格格不入。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白色软垫上,越发显得玉足圆润,指甲粉嫩。一脚一步,莲步轻移。
夏水清楚地看见这张勾的夏二老爷金屋藏娇的脸。
好看,确实好看。
秦姨娘纤细的食指轻轻勾起少女的下巴,微凉的指尖上是温热的肌肤:“姑娘,不知道奴家能给你指什么活路。”
红唇鲜润,吐出两个字:“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