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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伊丽莎白被求婚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夏绿蒂和玛丽亚进村里办事了,剩下伊丽莎白一个人坐在房间给玛丽写信,突然她听到门铃响,一惊,知道来了客人,但是没有听到马车声,心想也许会是凯瑟琳夫人,她唯恐凯瑟琳夫人又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正要把写了一半的信收起,门一开,是达西先生和菲茨威廉上校。

俩人见她一人待在屋里,似乎也很惊讶,连忙道歉说,他们还以为夫人小姐们全在家里,所以才贸然闯了进来,三人坐了下来,伊丽莎白问了罗辛斯的情况之后,菲茨威廉提到了昨天所说的玛丽的信,伊丽莎白连忙从箱子里将那封厚厚的信拿出来,并再三检查,没有不方便让别人看的以后才递给他,菲茨威廉双手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达西侧身在他身边也细细读了起来,菲茨威廉先是赞叹玛丽的字迹,字体清新飘逸,又赞她语言清丽淡雅,写得灵活而多情致,虽造语工巧,极富概括性,但用语简练,可谓语浅寓深,让人阅之心喜,不一会儿又对附于旁边的插画大加赞扬,说她画艺极好,与他亲眼所见的一般,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赞叹了玛丽的风雅情调,他发现了很多以前被他忽略的地方,在玛丽笔下却色彩鲜明,形象生动,一些明明他觉得很平凡的事情,在她笔下却妙趣横生,妙不可言,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因为信实在太长,菲茨威廉请求让他拿回去细细品读,伊丽莎白无奈答应了他,达西先生却提出,他名下有一家印刷公司,可以将这些信出版成一本游记,伊丽莎白当然万分欣喜,不过她还是说需要先征求过父亲或玛丽的的同意才行,达西先生答应了,并也提出想要细细品读的意愿,伊丽莎白只能点头答应。

菲茨威廉此时一心想着回去将这封信读完,两人便很快告辞了,出门刚好遇到了回来的夏绿蒂和玛丽亚,俩人解释说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班纳特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呀!亲爱的丽萃,我想他们中的一位肯定是爱上你啦,否则决不会随随便便来看我们。”夏绿蒂对伊丽莎白说道。

“不是的,是昨天菲茨威廉上校说起了从英国到印度的旅途,然后我提到了玛丽的信,他来借阅。”夏绿蒂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多想,只当他们不愿老闷在家里,到这边来散散心。

当天晚上,达西就将玛丽的信拿到了手上,并一字一句细细品读,他甚至可以想像着,玛丽是以怎样的优雅姿态坐在桌前,一笔一画的写下了这些文字,他感受着她的喜欢,感受着她的喜悦,赞叹于她的文笔,他感觉到与她灵魂的一种共鸣,那种情意共通的完美体验让他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玛丽甚至在信中提到过他的名字,说她那天情绪太过起伏,说话太过盛气临人,希望伊丽莎白能帮忙向他转达歉意。他不断摩梭着达西先生几个字,只觉得满心欢喜,仿佛可以看见她就站在面前,对她微笑着行一个屈膝礼,然后言笑晏晏的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他又请罗辛斯的厨师按照菜谱将玛丽所提到的美食一一做出来加以品尝,这个做法得到菲茨威廉上校的赞叹,他会对比着他曾吃过的和厨师按菜谱做出来的差别,并一一加以点评,还借此邀请伊丽莎白来一起品尝,让他两人能有更多的相处机会。他越发喜爱上了这位俏皮聪明的美丽姑娘。

在后面的几天里,两位表兄弟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一次牧师府做客,他们总是趁上午过去,待的时间长短不一,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几位女士都看得出来,菲茨威廉上校之所以经常来访,是因为喜欢与她们交往,这当然使大家越发喜欢他,伊丽莎白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与他聊天总是趣味盎然,他对她殷勤备至,显然也爱慕她,这让她伊丽莎白不由得想起了她当初喜欢过的威克姆,她总会拿两人做比较,并认为虽然菲茨威廉上校的举止虽然不像威克姆那样温文尔雅,却见多识广,聪明绝顶。这点让她非常喜欢。

至于达西先生为什么成为牧师府的常客就叫人费解了,他不可能是为了合得来,他往往坐着连续十分钟不开口,即便说上几句,也好像是迫不得已,换言之,不是因为爱交谈,而只是出于礼貌应酬。他很少有兴高采烈的时候,夏绿蒂简直摸不透他,菲茨威廉上校老是笑他最近经常发呆,可见他平常并非如此,夏绿蒂自然而然的怀疑到这一变化是爱情造成的,而这所爱的,并不是伊丽莎白,因为他对她的目光澄净清明,有喜欢,却没有爱意。她又想到达西在内瑟菲尔德邀请过玛丽跳舞,而且是两次,又想到上次达西专门过来看玛丽的信,于是她决心细细观察一下,尽管她一本正经的留起神来,想要把事情查个清楚明白,但却没多大效果,从达西先生的言谈举止里根本瞧不出什么,或许是玛丽不在这里的原因,每次她有意提到玛丽,他也只是用心细听,却并没有过多表示。她却不知,正是她们偶尔的提及玛丽,才会让他愿意常常过来做客,只为在她们的片言星语里捕捉到哪怕一点点的关于她的信息。

一日,伊丽莎白正在园林里散步,正巧遇到了菲茨威廉上校,便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也会到这里来。”

“在庄园兜一圈,”菲茨威廉答道,“每年我都要这样走一圈,把整个园林欣赏一遍。我想去牧师府,你还要散很久吗?”

“不,我正准备转身回去。”于是,说完她立即转过身,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一起慢慢朝牧师府住宅走去。

伊丽莎白问他:“你们当真星期六就要离开肯特郡吗?”

“是的,如果达西不再拖延的话,我随他的便,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