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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内瑟菲尔德舞会

玛丽这时候上前,将达西先生说的话一一复述给了两人,并且着重说了自己对达西先生的观察,并加以确认,达西先生的样子并不像在撒谎,伊丽莎白却十分不信,觉得达西先生在花言巧语,颠倒是非,他将这样的罪名加在威克姆身上,简直让人骇然,而且,如果这样达西先生就变得完全清白无辜了。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这不可能,这是弥天大谎。”她抱着怎么说她都不信的强烈偏见大声说道,但她的心情却变得非常糟糕。

而吉英一听到这样的话便惊呆了,她不敢相信人间竟有这么邪恶的人,达西的辩白虽然让她感到称心,但却发现了威克姆的恶劣,她极力想证明这是一个误会,能洗清达西先生的名声而又不损伤威克姆先生的名生,“我从来没有这么惊奇过,如果达西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天,威克姆先生竟会如此恶劣,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他的面容那么善良,神态那么坦率文雅。”

伊丽莎白心烦意乱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在玛丽的轻声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但内心仍如一团乱麻,玛丽细细跟她分析了两人之间说的话,威克姆和彭伯里一家的关系两人说法一致,老达西对威克姆的非常好这点也得到了印证,而讲到牧师职位时,他们两方总有一方在撒谎,但双方各执一词,并不能确定哪方有问题,达西先生说威克姆自己不要牧师职位,作为补偿他拿出了3000镑巨款,这样的具体数字和情节,也让伊丽莎白也不得不变得踌躇起来。她对威克姆先生以前一无所知,对于他真正的人品,她即便打听得到也不会去寻根究底,因为他仪表堂堂,礼貌多端,使人一见便觉得他品德高尚,具备一切美德,伊丽莎白试图想起一点他品行端正的事例,以证实他品行好,达西先生是在无中生有,可惜她想不出他有那样的好处,除了风度翩翩,谈吐优雅,以及邻里间的交口称誉,还有他的交际本领强以外,她想不出什么实在的优点。那天晚上,她与威克姆先生在菲利普斯姨妈家的那些对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声声在耳,到了现在,她居然才觉得,他不该跟一个陌生人讲这些话,她奇怪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然后,她发现,威克姆谈出自己的身世未免有些贸然,而且他的言行也在互相矛盾,她记得他口口声声说不怕与达西先生相遇,说过达西先生也许会因为他而离开,他决不会退缩,但今天舞会,他却没有出现。一方面,他诚恳的对她说,由于敬重老达西先生,他不会说达西家的坏话,另一方面,他败坏起达西先生的名声起来不遗余力,并且肆无忌惮。而达西先生,就这么多时间的相处以来,他尽管态度傲慢,令人可憎,但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品行不端或蛮不讲理的地方,也没见过他有违反教规或伤风败俗的陋习。甚至他的朋友们都很尊敬器重他,如果他果然干出了威克姆说的那些事情,那种胡作非为也难掩尽天下人的耳目,也不可能与宾利先生这样心地善良的人结为好友。

伊丽莎白非常聪明,只是一时偏见,被爱意蒙蔽了双眼,但经过玛丽这样带有安抚的细细分析以后,她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觉得自己看错了达西,也看错了威克姆,她太盲目,并且心怀偏见,不近情理,她忍不住拉起玛丽的手说道:“亲爱的玛丽,我实在太荒唐!亏我一直以为自已眼光好,有见识,我还常常觉得吉英太宽怀大度,并以此嘲笑过她,现在想来真惭愧,不过我最蠢的还不是动了情,而是错在虚荣心重,初认识时,他们两个一个对我殷勤备至,我便觉得非常得意,而一个却对我冷谈傲慢,也因此得罪了我,所以在看待他们时,我抱着偏见和无知,完全丧失了理智,我到现在才有了一点自知之明。”

“你们觉得我们应不应该把威克姆的品质说出去,让亲戚朋友们都了解他?”转过弯的伊丽莎白这时对乔治.威克姆的好感全无,对着吉英和玛丽问道。

吉英觉得不太好,便说道:“没必要搞得他声名狼藉啦。”

“我也觉得,没过多久威克姆先生就会离开,就再与这里的人不相干了。”

“你说得很对,把他的过失公布于众,也许可能会毁了他一生,比竟他现在在军队任职,说不定他也希望能重新做人,我们不能把他逼上绝路。”伊丽莎白说道。

这时宾利先生又走过来找吉英,伊丽莎白和玛丽便让开了,走到了夏绿蒂身边,跟她聊起了舞会,过了一会儿,柯林斯先生走了过来,并兴高采烈的告诉她们,说他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发现,他竟然在这次舞会遇见了凯瑟琳.德.包尔夫人的亲外甥,并且准备去问候一下他。伊丽莎白竭力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告诉他,不给人介绍去跟达西先生搭腔会被人认为唐突冒昧。而不是他对他姨母的敬重,而且他们双方根本没必要打交道,即便有必要,也应由地位较高的达西先生来找他,柯林斯先生却听不进她的话,非照自己的意思不可,还就俗人的礼节和教士的礼节不同而将伊丽莎白好好教育了一顿,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便自己去找上达西先生,达西先生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目光望着他,等柯林斯唠唠叨叨一大段话后才带着冷漠而不失客气的神情,略微敷衍了他几句,然后并没有理他的继续恭维,只微微躬了下身子,便走开了。

但柯林斯先生非常自以为是,还过来夸夸其谈,说达西先生非常客气,很看得起他,伊丽莎白本来就因为威克姆的事情对达西先生心情愧疚,现在又因为自己表兄表现得这样无礼,再加上,她看到达西站在她们母亲后面听着她对卢卡斯太术肆无忌惮的信口乱讲,而且恰恰讲的是她斯望吉英马上就会嫁给宾利这件事情,而且一个劲的说起这起姻缘的好处,宾利先生如何有钱,如何英俊,而且住在离她家只有三英里远的地方,宾利小姐又是如何喜欢简,她们一定会像她一样结成这门亲事,而且在吉英结婚后,还会给几个妹妹都带来机缘,让她们能够有机会遇上别的阔少爷,她说得洋洋得意,伊丽莎白却听得脸色发白,更觉得无颜去见达西先生。

玛丽上前打断了母亲的话,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她说道:“妈妈,你不要这么大声,大家都听着,而且,这种还没有确定的事情,说出去对吉英并不好,我希望你可以在事情确定以后再跟卢卡斯太太分享这种喜悦,好吗?”对于她的各方面,班纳特太太总是会听上几句的,虽然有些觉得自己被女儿管教了有点丢分,但她诺诺几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于是玛丽开始拉着她聊起了家里的一些事怀表,旁边卢卡斯太太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种老拿自己女儿比较的事情,她听了心里还是有点堵的,于是埋头享用起火腿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