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王长史面上一惊,他亦知道贾家本是靠军功起家,荣国公与宁国公确实救过好几次当时尚且年幼的太上皇!即便是如今,军中之人也有一多半都与贾家沾亲带故,太上皇对贾家亦是格外照顾,逢年过节都会差内史送去礼物。
王长史也清楚方才的话往小了说只是一句寻常的骂人之语,可若贾瑜真要抓拿着不放,吃亏的还是自己,忠顺亲王也不会去为自己出头而触了太上皇的眉头,因此他低眉顺眼地说道:“瑜少爷,咱家方才一时失言,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还望您勿要怪罪小人这张臭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贾瑜冷哼一声,面容淡淡。
这时,王长史的身旁再次伸出一人的脸来,长得妩媚温柔,风流多情,他向贾瑜低眉赔罪道:“瑜公子,此次冲撞了您全都是玉涵的不是,您别怪王长史。”琪官的声音偏向中性。
贾瑜看着眼前这张比女子还要貌美无数的脸蛋,难怪忠顺亲王会为了他大肆为难贾府,‘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便是琪官的写照。
“蒋玉涵?待本少爷长个几年再请你喝酒!”这蒋玉涵虽是个优伶,也便是忠顺亲王的男宠,但贾瑜对他的印象却是不错的,不过却未对他说的求情之语做出回应。
“瑜少爷,您就原谅小人吧,小人日后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王长史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央求道。
贾瑜心系那名军士,也不想和王长史继续在这里扯淡,他冷冷道:“哼!你这狗东西自掌十耳光吧,本少爷要听见声音!还有,以后招子放亮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少爷这么宽宏大量的!若是因你耽搁了边疆战事我贾瑜向你保证你的狗命必定保不住!”
“多谢瑜公子!”蒋玉涵的脸上笑靥如花,一时又多添了几分媚态。
贾瑜心里一颤,赶紧将目光从十四五岁的蒋玉涵身上挪开,生怕自己被搬弯了!
“多谢瑜少爷海涵!多谢瑜少爷海涵!”王长史一边狠命掴着自己耳光,一边忙不迭地逢迎道。
贾瑜没心情搭理他,示意马夫催马行至那名军士身边,但他不知道的是身后那位脸上已然红肿凸起的王长史看着自己的朱轮华盖车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阴鸷狠毒!
“你叫什么名字?”贾瑜对军人有一种天生的景仰之情,他急忙下了马车问道。
“萧破虏。”这名军士看着眼前这个稚童,隐隐约约听他方才说自己是荣国子孙,难道国公爷有如此后人了吗!
“我叫贾瑜,是荣国府的嫡孙,虽然我只是个老幺,但是请你放心,只要有我贾瑜在一日,荣国府便永远会为所有军士做主,不会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你可信瑜?”贾瑜目光炯炯地问道。
“破虏相信瑜少爷!破虏的爷爷当年便是国公爷手下的一员小兵,他对国公爷敬仰无比,只是这些年国公爷再无杰出后人敢于扛起军中大旗,爷爷死时感到颇为落寞,如今看来国公爷是有后了!”萧破虏被自己的爷爷从小带大,也从小到大地听自己爷爷说起那位荣国公奋勇杀敌的故事,他心中亦是钦佩不已。
“国事要紧,破虏你速上马车,我带你去正阳门!”贾瑜知道萧破虏手中的血色令箭代表的是国朝最紧急的军报,怕是边疆出乱子了!贾瑜这一声破虏叫的很是自然。
萧破虏的神情蓦然一变,显得极为焦急!
由于萧破虏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所以贾瑜吩咐向贵把他抱进马车里,又叫贾芸前去告知自己的叔父李守忠今日有事耽搁,可能不能到他那儿读书学习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贾瑜才走上马车,这辆朱轮华盖车在马匹的拉动下隆隆隆地飞驰向正阳门。
街道上又渐渐充斥着来往的行人,慢慢恢复繁荣之景,只是他们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不过也有人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寻欢作乐,国朝承平一甲子有余,很多人已经忘了战乱之时的家破人亡与人命如草芥,甚至还有人嗤笑那些担心之人杞人忧天。
“破虏,可是边陲之地又起战事了?”马车内的贾瑜向萧破虏问道。
“这……,瑜少爷,军中有军规,战报是不可能给他人看,更不能给他人说的!”萧破虏一脸为难之色,感觉有些惭愧。
贾瑜轻拍自己的脑袋,笑道:“这我倒是忘了,若是私自泄露军事要密在国朝可是一等大罪,动则抄家灭族!是瑜鲁莽了。”
“瑜少爷乃是国公爷之后,即便知道一些军情也是没什么的,只是这次非比寻常啊!”萧破虏脸上闪过一抹愤怒与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