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决定两个国家命运的大决战前两年,我,油布波奉,软鼻子杰里,硬杂碎小桑杰斯。。。抱歉我忘了自己是要说故事,总之我们,起着奇怪绰号的一群老家伙在尼瑞克帝国的军队中作战。”
蕾听到这举起了手,像个三人课堂的学生。
“那你的绰号是什么?”
那个称呼一直在他心底,御没有停顿地答道:“湿毯子。。。他们都叫我湿毯子。。。。。。”
五十三年前,还被称作湿毯子的御斜靠在一颗树桩后抬头看着星星,木桩上血迹斑斑,一柄大斧正插在上面,几颗面色惊恐的模糊人头静静躺在木桩旁的篮子里,这里似乎不久之前才被征用做了临时的断头台。
长期的战争让尼瑞克帝国和辛拉瑞兹公国都竭尽全力想要结束这场快要将它们拖垮的战争,简陋的军营,愈发年幼的士兵和不停更换的军官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着这一点。
军营中的那几席破烂床位都让给了伤兵,大多数士兵都只能捧着单薄的,或许破了几个洞的毯子在野外休息,御的毯子在发下来的那一天就被他扔给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哟,湿毯子!”一个粗框的声音从树桩的另一头传来,莱克尔的老师,年轻力状的油布波奉手里握着一块黑面包朝御的位置走了过来。
“又自己一个人呆着?”他用脚将装着逃兵人头的篮字踢开,一屁股坐在了御的身旁。
“嗯。”御放下眼睛看了一眼波奉,随即又望起了天。
“听着,谢谢你今天把我从那个狗娘养的剑下救了出来。”波奉将又硬又冷的黑面包塞进了御怀里说道。
“别客气。”御抬起黑面包用力咬了下去,变质的酸臭味扑鼻而来,他却吃的十分香。
波奉揉了揉鼻子,摇着头抱怨道:“看看他给我们吃些什么,几个月前还能在面包里见到虫子,现在就连虫子也不愿意钻这种掺了树皮的鬼东西。”
“帝国快撑不住了,又在毕妮河上游打了败仗,连福尔大帝也在收敛残兵朝我们这里退来。”御看着星空说道,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细细品味的东西存在。
“听说了,让公国的小崽子们来吧,快点结束这场没好处的战争才好。我敢打赌,咱们这次的战功和人头又被那个杂碎军官算在自己头上报上去了。对了,有人和你说了吗?他们找到了滑头的尸体,该死的蠢货被挤到了木栏上被活活插死了,死得真蠢,马的。”
御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波奉胡乱边咒骂边说着。
“唉,既然滑头走了,咱们小队就被派上了个新人,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敢相信么?就连怎么握剑也得我教,被送上来填命了。”
两人正一个说一个听地坐在木桩后,修养着战斗过后的伤口,一道尖利的哨声划过了天空朝他们传来,那是召集士兵的哨。
御和波奉两个老兵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面包,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才晃晃悠悠地朝军营走去。他们一点也不急,他们的军官自作主张拿走了属于全部人的战功且分发给了亲信,现在正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此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引起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