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利看着御抬了抬眼睛说道:“看来您对鼠疫很了解,没错,您说的和那些老医师说的一模一样,但这次的鼠疫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次,来得太快我们根本没什么反应的时间。现在铎利尼里塞满了人,都是一整个村落或城镇的人一齐逃进来没一个落下,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但凡一个聚集地中出现了一个感染者就意味着整个聚集地的快速死亡,没有人能幸存。您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门口的士兵这么敏感了?但凡有一个可能带病的人进来就意味着全城人的终结。”
蕾焦急地问道:“帝国派人来了么?那些学者专家和医师,药物?或者扑灭老鼠的军队?”
索利嗤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只要老鼠没有让大帝多活上几天的功效,他就没精力来管这里。现在这简直是一片烂摊子,之前托您的照顾。。”索利向御点了点头:“我们靠那些怪物的尸体赚了不少军功,本以为调来稍微富庶些的铎利尼城情况会好些,谁知道爆发了鼠疫,北岸的军队一步也不愿意踏过爱纹河,就驻扎在远处看着我们整天担惊受怕。好在现在有个大人物正好在铎利尼城中,他指挥城中剩余的军队向所有爱纹河以南的聚集地散发警告,但除此以外以我们现有的人手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这么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天知道鼠疫什么时候会走,一年还是两年,难道帝国就看着整个帝国东南角被老鼠啃死?”蕾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很遗憾的告诉您,大帝似乎就是这么想的,没有去调查疫病爆发中心的医师和军队,没有药物,没有物资支援,我们也不敢去打猎,只能看着库房里的食物一天天减少。我说实话吧,再过上一个月,啃死这城里人的就不是老鼠,而是现在躲在房屋里的人了,没有吃的和安全感天知道那些饿疯了的人会干些什么出来。”
御握紧了缰绳,索利的话和路旁小巷中偶尔快速窜过的人影让他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无论时代如何变化,疫病的本质依然如同旧日那样,毁了一个又一个城镇的从来不是跳蚤和老鼠,而是那些惶恐的心。
蕾皱着眉头看着索利道:“那你们就待在这里等死?”
“当然不是。”索利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之前说过,铎利尼城里有个凑巧来到这里的大人物,他有些办法,但是需要像御先生这样强大的战士的帮助。”
“大人物?谁?铎利尼城主?”
“允许我买个关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建议先把这辆美丽的马车寄放到城内的军营里,那里还算有些空位。请不要多想,只是这辆马车闪烁的玻璃瓶和拉着它的骏马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是这样一个让人不安的时候。”
御代蕾答应了下来,如果继续驾着十匹骏马和一座像是储藏了无数病菌的怪异建筑走在街上的话,躲在那些木屋砖房后偷偷看着的恐慌居民们一定会出来闹事。
城内军营就建在了铎利尼城入口的东侧,教场上空无一人,不惧怕战场和拼杀的士兵们此刻正躲在各自的营地内,避免着一切可能传染上疾病的活动。
御三人将十一匹马和巨大马车放在了军营马厩处,拿了些必要的行李就跟着索利走上了铎利尼城宽阔的石板铺地街道。
四人走在石板路上的嗒嗒声空旷地传遍了每一个能穿到的角落,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声音。塞进铎利尼城中的数万人不知藏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在自家地窖中祈求好运,或许在那些被木板封死的窗后透过角落悄悄偷窥着一切可疑的人。
“我。。。从来没在铺有石板路的城市里感到这么阴森的气氛。。。”蕾抱着手臂小声说道。
索利笑道:“这就是鼠疫阴影下的铎利尼城,欢迎您,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