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五个字之后,小女孩就盯着夏白看。
桌上杯盏狼藉,她脸庞在烛火里显着秀丽,黑发如墨,目光里带着些好奇和期待。
夏白也静静看了过来。
此处函谷关,夜宴之席上,除却两人,其余皆是或趴或倒或是离席,挡风的厚帘子外,还能听到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声,以及山风度过关卡的孤寒之声,时而呜咽如鬼哭狼嚎,时而低沉似轻语。
空气有些凝滞。
夏白怎么也无法看出这小女孩有何不同,她似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但是却被杀神推崇备至。
而此刻吐出的这五个字,更像是某种接头暗号,她对自己说,是因为怀疑自己是一路人么?
联想起这白桑的小女孩初见自己时那一抹惊讶之色。
她为什么惊讶?
她难道认识项白?觉得项白不该是这个模样?还是其他什么?
但项白的生前自也调查过,根本什么都没有。
嗖。
小女孩忽的低了头,不再看他,瞳孔里闪过些失望之色。
黑发从双颊侧下,如是两波儿星河,在这满是大老粗的关卡里,却显着独有的俏皮。
“白起之前说要将你托付给我。”
夏白忽的开口。
白桑“欸”了一声,抬起头。
“明日黎明时来找我,我教你刀法,只一招,挂个师徒名份。”
夏白不知为何,觉得这小女孩有些古怪,便是生出了做她师父的念头,虽说他在凡间未必久留。
白桑撇了撇夏白身后堆积如山的酒坛:“啊,上将军喝了这么多酒,明天还能教我刀法?”
如果换成其他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实力,听到自己收徒,都会恭敬至极,可是这小女孩却像是视自己平等一般,又如自己是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