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延心里一跳,莫非这耶律将军当真下死手?不,不会的,他这么做如何能和那位大人交待!郑延揉了揉眉心,示意护卫将跪在地上哭嚎不已的王二拖出去——没用的东西,还是早点解决掉的好。
王二磕着头,口中不断求饶,挣扎间他的口袋里似乎抖落出了一块布料,上面通红通红的好像有什么字迹的样子。
郑延眼尖地看到,随后一抬手,小厮将那布料奉上。
那是一片纯白色的云锦,郑延认得那正是郑家用来做中衣的料子,上面用鲜血大剌剌地写着几个字,十分刺眼。
“戏人者,人恒戏之。”
郑延一口血喷了出来,双目通红——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耶律隆,你还我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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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人者,人恒戏之?”
不大的书房内,一缕轻烟从烟笼中袅袅升起,遮盖着书案后的男子看不清面容。那男子慢慢重复了一遍后,轻轻问道:“那上面当真是这样写的?”
“没错。”案前一玄色男子回答道,男子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唇上有须,一脸担忧,袍子下沿绣着一圈淡淡的金丝云纹。如果顾平澜在此一定会惊叫出声——这正是醉仙楼的那个神秘人!
案后的男子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玩的事情,浅浅地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小小榆城,还有这般有趣的事儿。”
“这耶律隆着实胆大”,对面一脸怒色,“他竟什么都不顾了!”
“离叔,别急”,男子拿起笔,一边缓慢写着什么,一边淡淡说道,“不是耶律隆干的。”
听此话,那被称为离叔的男子一愣,自言自语道:“不是耶律隆还能有谁呢?”,突然面前出现一只手,指尖夹着薄薄的一层纸。
“去办吧。”
男子起身,背对着他,似是吩咐又似是感叹。
“这水,是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