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鸳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被迫自杀的一天。
为什么?
羡鸳也想知道。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就像一只精虫上脑的公犬一样,来参加这场该死的繁殖战争。
此时此刻,羡鸳身处一个叫作帝江岭的地方。
帝江岭,这名字听上去不错吧?
但这里既没有帝王,也没有江河。
有三样东西是这里的常态:痛苦,死亡,以及痛苦的死亡。
方圆百里,遍布年轻男性尸体,腐烂程度不一。
大多数尸骨还没有完全被沙土掩埋,褴褛的衣衫隐约可辨。
这些衣物,或许曾有缤纷多彩的色泽,现在却全被染成红与黑两种颜色。
红是曾经急不可耐的鲜血,黑是如今从容不迫的腐烂。
不久前,羡鸳跟一个看上去30岁左右的男人殊死搏杀。
他一点点把刀尖送进那人的胸口,怜悯地看着那人眼中的光芒渐渐消逝,却还是一不留神挨了一记老拳。
呵,人在死前那一瞬,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着实不容小觑。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用力,我活下来,也不过是比你多受些苦。”羡鸳绝望地想。他的嘴唇早已龟裂,身体右侧肋骨还在隐隐作痛。
几天前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戴着r眼镜在虚拟世界为所欲为的日子,竟像上辈子一样遥不可及。
“最终,我也成了将死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