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青龙,太素峰,起雪皑皑。
白色抖落人间,一位丽人扛着一头羚羊,踩踏积雪,缓缓而行。
但见她身着彩虹色的条纹针织套头衫,色彩鲜艳亮丽,搭配粉红色的半身长裙,身披白色鹤氅,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优雅俏丽的气质美。
夕阳橘红,为她绘色,天地有她,无需等春日来。
伴着雪地玫瑰的姹紫嫣红,一座木制建筑,逐渐映入眼帘。
一大一小两个男子,一个视约三旬,一个估摸七八岁,正落座檐下木廊,欣赏落日。
“不夜侯,你说为什么日落的时候,天空是橘红色的?”
“那是因为呀,有颗星星正在出嫁,天空自然就显得喜庆了。”
“不夜侯,你爹咋给你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
目视悬在半空,高达百丈的永乐大钟,那厚重斑驳,如似沾染了时光的古锈,直击而来。它是岁月沧桑而不自知,我在人间仰望应如是。
“饮真茶,令人少眠,故茶美称不夜侯,美其功也。我爹喜欢品茶,起我的名字,就随着他的心意,是潦草了些。你的名字就厉害了,‘文清’,三重意义哦,一,华美,有文采;二,文化、文明、文辞;三,有文质彬彬的修养。我看你长大后,最差也能当个翰林大学士。”
“哈哈哈,那必须的!我偷偷告诉你哦,我爹说我名字是我娘取的,我爹他打小一翻书就打瞌睡,字还没我认得多,真是羞死人了。”
“哈哈哈,这样你爹还能娶到你娘,这不证明,他更老厉害了。”
“嗯。”孩子这时不知怎的,一下情绪低落,久久无声。
男子发觉他的异样,正想置语开解,但见他小手突然在木栏一拢,掌心顿时多了一捧积雪,蓦然,向着回归的丽人,狠狠砸了过去。
“噗!”
雪花纷纷散开,在没有闪躲的秦如玉脸上。
淡淡扫了眼孩子,秦如玉目无表情,抖了抖风雪,自顾自入屋而去。
“噗哧!”
羚羊的脖子蓦然裂了条口子,鲜血直喷,随手操起一个盆子,飞快接住。
秦如玉的动作娴熟、迅捷,宛如一个从业多年的屠宰工。
这一幕,若是被秦道广看见,不知会否红了眼眶。
“是、非的概念,每人都是各自建立在自己的、有限的观点上,孩子还小。”
秦如玉缓缓转头,扫了眼进来的三旬汉子一眼,一丝诧异,一掠而过。
这是一个脊骨挺直,魁梧奇伟的汉子,面目沉冷略带一丝阴狠,唇边留着短须根,有点不修边幅,神态时常荡漾着事事漫不经心的神态,可一双电目,魔光闪闪,却敛而不泄,如似无底的深潭,一看就觉得他是绝不好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