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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义所当为

这时,有两名难民从这个露天食肆旁边经过,一位母亲携着一位幼童,全都瘦骨嶙峋,衣衫破烂不堪,那位孩子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妈妈……我脚好痛……我走不动啦……”只见他的小脚已经被磨烂,渗出殷红的鲜血,简直触目惊心。

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宝宝不哭,妈妈在呢。”紧紧贴住孩子的脸,两行泪水从脸上止不住地流下。

“妈妈……我要爸爸!”孩子叫道。

母亲听了这话,突然愣住了,过了一小会儿,才缓缓抚摸着孩子的后背,说道:“爸爸在前边等咱们呢,咱们快去。”

“呜哇!”孩子大哭了出来,用力捶打着母亲的上身,哭道:“你骗人,爸爸明明被坏人杀了,我看到坏人砍掉了爸爸的头,血流得到处都是……”

方遥一行人见了如此场景,有的把头转过去不忍观看,还有的紧握拳头,脸上露出怒容,所有人心中都只存着一个念头:“韩人夺我土地,杀我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

郑婉走上前去柔声安危这对母子,将孩子的脚用布条包好,又送了她们五两银子,她们千恩万谢,郑婉连连摇手表示不用谢。

待她们走开之后,食肆中复归平静,众人都一言不发,再也没人提什么买地建府的事儿了。

突然,太史慈母亲说了一句话:“子义,你过来。”

太史慈走了过去,老太太又说道:“跪下。”太史慈不明其意,却也依言下跪。却见老太太举起手中的拐杖,用力向太史慈背上砸去,拐杖每一下落在他背上都发出一声闷响,一连砸了七八下才停手。太史慈咬紧牙关忍耐疼痛,一声也不敢出。

等她打完之后,太史慈才问道:“母亲……为何责打子义?”

“你该打!”老太太喝道。“你说说,你父亲当年给你取字叫子义,含义为何?”

太史慈答道:“先父希望我能做个义气深重的好男儿。”

老太太问道:“你做到了吗?”

太史慈答道:“这些年子义一直恪守教诲,对朋友慈,对兄弟义。”

“嗯,对朋友慈,对兄弟义。”老太太点了点头,突然双目一睁,变得炯炯有神,说道:“那对国家呢?对生民百姓呢?对和你流着同样鲜血的同胞们呢?”

这番话只把太史慈听得冷汗直流,不敢说一句话回答。老太太又道:“好好记住,你字中的‘义’,不是讲义气的义,而是深明大义的义,你懂得大义为何物吗?”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方遥在一旁也不禁思索起来:“他父亲给他取字为‘子义’,为的是让他深明大义。那我父亲给我取字为‘远之’为的是什么呢?是想让我遇到危险就逃得远远的吗?”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句话。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或许父亲给我取字为远之,就是想让我做一个有理想,有担当的人吧。”

想到这里,他似乎心中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想得再也不是那些营营役役的个人琐事,而开始装进了家国天下。

只见太史慈站起身来,说道:“我懂了!”神情坚毅,一扫之前的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