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这么讲，两个人同了这么多年，当初都是你们自己愿意的。”婆婆还是老论调。

素兰也坐下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就和婆婆摊开来说了吧。

“妈，有一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大概我们结婚三四个月后，林正宇告诉我，说我们结婚后您请人给他算了命，说他命中注定要离婚。

以前，我抱着偏不信这个邪的念头，但现在看来，算命的真的说得蛮准。我们等聪聪高考后就会办离婚。”

婆婆突然把脸一板，咬着牙齿、加重声音说，“你听见了的？你听见我讲了的？”

“我当然没有听见你讲，但林正宇是这么告诉我的。”

婆婆把脸扭向一边。

素兰起身去烧水。

孩子在书房写作业，等他写完，就要洗漱准备睡觉了。

这事后来她没和婆婆提过，但当天，在当下那个心情，她突然不想再假装不知道了，就说了出来。

林正宇向来是个大嘴巴，很多话藏不住，常常就飙出来了。

譬如有一回素兰坐2路车，车厢里人多，素兰站在车厢前部，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李素兰！”

她回头一看，是刚刚上车的盛荣，林正宇的同事、开7路车的司机。

“你姐姐离婚了没？”盛荣声音一向很大，嗓音又尖。

素兰的脸“刷”地红了。

盛荣的声音大得全车厢都听得见。

“不知道他们的，闹是闹过。”总得回应她吧，素兰于是比较冷淡地答道。

盛荣大概觉察出来了，就问她，“忙什么去？”

两人闲聊了几句。

素兰在市政府对面下车了。

最近素兰通过公开招考，已经到了竹朗路120号2号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