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大连吗?
凌晨四点的大连,路边只有几家大排档开着,不好吃而且贵。
我每次凌晨四点从网吧出来都会发出这样深沉的感叹,只有此时此刻才能显示出我的秀外慧中才情出众。
当然,也请忽略掉我身后那两个如同浮尸一样跟我一起行走在大马路上的异姓兄弟姐妹。
“老了老了,我再也不是夜之精灵了。”宋宜秋夸张地用手扶住腰,表情浮夸。
程以山猛灌了一口手中的可乐然后把瓶子扔向我,“桃儿,还剩一口!”
“移花接木!”我大喝一声接住可乐瓶,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你们两个怎么还那么有精神啊?”宋宜秋语气哀怨,“只有我一个人老了。”
“胡扯,十六岁你老个屁!”我笑着向宋宜秋大喊,寒风把我的鼻尖吹的发凉,但是我的身体里燃烧不完的冲动与热情。
“数儿不能这么算啊,你看,”宋宜秋来了精神,“再有四年我就二十了,再有十年呢,我三十了吧。”
我点了一支烟塞到宋宜秋嘴里表示我很不耐烦,她也乖乖的闭了嘴,猛地扑到了我的后背上,我这才感觉到通宵的疲惫。
“你说那个小会长是不是看上你了,上周一连五天,刨去最后一天晚自习咱们金盆洗手老老实实趴在教室睡觉,前四天怎么都等着我和老宋爬出去的时候单抓你呢?”程以山揽住我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够损的,都知道咱家桃儿是个体面人。”
“有眼光。”我欣慰地拍了拍程以山的肩膀。
“可是我怕这小子背后哭鼻子啊,要我说你这就不体面了。”
“最好是看上我了,”我十分自信的甩了甩不及耳朵的短发,“就凭老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闭嘴!”宋宜秋终于听不下去了。
第二天我们不约而同的告了假,我的原因是食物中毒,而程以山是发了高烧,宋宜秋是她的三婆去世了。
我们在凌晨四点吹了凉风,又冷又累又困。
天地良心,宋宜秋没有三婆。
我想了想程以山昨天说的话,觉得还差一项早恋我的高中生活就功德圆满了,为了体面上加体面,顾鸣谦这个人选深得我心。
想到这里,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宋宜秋。
“老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意见。”
“把你不成熟的小意见给老子憋回去。”宋宜秋大概还在被窝里,听起来迷迷糊糊的。